天色漸亮時,秦淵終於舍得放開沐梔梔。
山裡條件不便,他抱著媳婦準備回家,沐梔梔卻問了一嘴。
“你說的那個胡人怎麼樣了?”
秦淵抿唇,“死了。”
“你殺的?”
秦淵搖搖頭,“我擒住他後,他說了一堆話,然後口吐白沫……可能被我嚇死了。”
沐梔梔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帶我去看看。”
……
一晃十幾日過去,縣衙的流民被沐秋治好了。
縣太爺感激涕零,還親自提筆送了他一塊“妙手神醫”的牌匾。
沐梔梔得了他爹確定的藥方,也開始了行動。
先是購買解毒的藥材,又給秦淵配了把適合他用的大刀,而她自己則定做了把彈弓,小巧便攜,用來防身。
在莊子上的那幾年,秦淵一直在練射箭,但沐梔梔告訴他,這個技能關鍵時刻才能用,其他時候就用近身的武器。
沐梔梔之前就會用彈弓打鳥,後來也是日日練習,準頭力度都有提升。
另外她還配置了些防身的藥粉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哎呀,到底是年輕身體好,還能四處遊玩,我這老婆子想去遠一點的地兒都不成……”
秦娘子一邊往驢車上裝東西,一邊感慨。
沐梔梔和秦淵沒有給二老說實話,隻說倆孩子都上了學堂,他們想放鬆一下,四處遊曆一段日子。
這一年兩人又存了不少銀子,手頭還算寬裕,因此二老對他們的想法也沒啥意見。
“等下次,我們就帶您和爹還有大寶小寶,一家人出去玩,這回啊,就算我和阿淵哥哥提前踩點呢!”沐梔梔笑著道。
秦娘子直點頭。
沐秋望著驢車上的東西一言不發。
他聞到了,都是藥材的味道。
沐梔梔看他一眼,走過去。
“爹,我給您留了銀子,家裡都勞您照料,尤其是大寶小寶,該打就打,彆舍不得。”
沐秋倏的拉住她的手,張了張嘴,最終說了句,“保重身體。”
秦淵悶聲不響,給秦娘子和沐秋磕了三個頭。
“哎喲,這是乾啥,你帶梔梔好好玩兒,彆叫她累著了,啊?”
秦娘子拉起秦淵,又囑咐二人幾句,驢車這才緩緩向村外走去。
“阿淵哥哥,我們趕驢車過去,估計得花上三四日的樣子,看天色像是要下雨,你說我們要不要搭個篷子?”
“或者找個鎮子住下,再四處逛逛,說不定還能發現些新奇玩意兒呢!”
“等雨後,林子裡會有菌子長出來,到時我給你做菌湯喝好不好?”
出了城,沐梔梔的話多起來。
秦淵聽著也答著,直到她找不出什麼話了,他才道,“梔梔,你若難受,便抱著我哭會兒。”
沐梔梔歇了口氣,從後麵抱住他,但卻沒哭,“我隻是覺得對不起爹娘,還有兩個孩子……”
秦淵身子僵了僵,隨後像是對沐梔梔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隻要我們在一起,定能平安回來。”
“嗯!”
……
趕了幾天的路,兩人終於到了古越城。
兩年前古越城被唐禹澤父子奪回來,如今這裡是大盛的駐地。
城門口有軍隊駐紮,驢車被士兵攔下。
“城內有胡人探子作亂,嚴禁進城!”
沐梔梔在臉上抹了一層黃粉,遮住了幾分姿色。
她衝那士兵笑笑,“軍爺,我和我男人是從遠安縣來的,聽說古越城的事,我們也想出一份力,我男人原是獵戶,有一把子力氣,我會做飯,會瞧病,都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