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蘇對霍仙姑極其膩歪。
這老太太仗著輩分高就隨意欺壓小輩,他不是吳斜,被人欺負了還不吭聲。
齊蘇的心眼子比較小,霍仙姑既然敢欺上門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覺悟。
”霍奶奶,我爺爺死去多年你何必提起他。”齊蘇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眉間的神色十分冷淡。
想到霍仙姑之前用情誼要挾他保護霍鏽鏽的舉措,齊蘇頓時心生厭惡。
一向心高氣傲的霍仙姑果然被齊蘇的態度氣的夠嗆。
但因為有求於人,霍仙姑愣是將心中那股怒火給壓了下來,沉默了會,霍仙姑語重心長道。
”齊小子,我承認小幺假扮鏽鏽那件事做的有些許不地道,張家古樓的凶險我清楚明白。”
“我時日無多,死不死的不要緊,鏽鏽還年輕她不能折在裡麵,霍家內部並非團結一塊,一旦鏽鏽出事,整個霍氏家族就會上演爭權奪勢的戲碼。”
霍仙姑明白齊蘇這樣性子剛烈的人不適合用強權欺壓便打出了感情牌,一席話故而說的十分誠懇。
奈何霍仙姑還是低估了齊蘇的心性,齊蘇垂著眸,眼神泛著冷意,正所謂人心詭詐,鬼知道霍仙姑藏著什麼陰暗心思。
吳斜在一邊發了半天呆,看到齊蘇同樣在愣神,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吳斜他明白此時該輪到他上場了。
吳斜的目光探向了霍仙姑,粗聲粗氣道,“仙姑你這是用道德綁架小輩嗎,以前的霍三娘行事雖然也不太光明卻不會在明麵上刻意為難一個小輩,你霍家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霍仙姑神情一窒,冷眼注視著麵前的“吳三醒”。
實際上除去與吳老狗的恩怨,霍吳兩家並無絲毫關聯,平時也不太走動,所以霍仙姑很好奇“吳三醒為何突然”找了過來。
心思兜轉間,霍仙姑將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帶著一絲怒意的視線直勾勾的對上吳斜的眼睛。
吳斜目不斜視,臉上一派淡然,氣定神閒的與霍仙姑無聲對峙。
然而隻有旁觀的齊蘇清楚,吳斜藏在背後的手青筋暴起,緊張的都攥成了拳頭。
雙方隔空靜靜地凝視了幾秒,齊蘇望著這一對陷入交戰狀態的大小狐狸,也是感到特彆的好笑。
吳斜的譜擺的倒是挺大,但完全就是外強中乾的貨色。
“你死鬼父親吳老狗都不敢這樣和我說話,你吳老三平時很清閒嗎,居然有時間開始插手小輩的瑣事。”霍仙姑微眯著眼睛,聲音低沉的近乎冷凝。
吳斜啞然失笑。
聯想到霍仙姑和他爺爺那一筆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流債,吳斜哪還不明白,霍仙姑明顯是在遷怒他,坐了半天的冷板凳,吳斜的興致漸漸淡去。
“霍當家的,好歹你也是行裡的大人物了,這欺負小輩的事情虧你做得出來,我就是看不過眼才出來說道兩句,若是惹您老人家生氣那還真是不好意思。”
“吳老三你倒是會做好人。”
霍仙姑冷哼了幾聲,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說話的口吻更是傲氣的不行,齊蘇漠然的看著,在他眼中,霍仙姑的為人也就這樣了。
霍鏽鏽要是遺傳了和她一樣的性子,沒有強硬的手段,那霍家注定是沒落的命運。
齊蘇意興闌珊的歎了口氣,突然失去了繼續交談下去的興趣。
“霍奶奶,張家古樓裡的東西本來就不屬於你,即便是你挖空心思也於事無補,倒不如整頓好你的霍家,或許還會有重新崛起的可能。”
說罷,齊蘇不顧霍仙姑鐵青的麵容緩緩站起身,沒有血色的嘴角勾起抹清淺的弧度,與吳斜並肩自然是離開了帳篷。
春天已過,炎熱的夏季悄然而至,山裡的氣候明顯比外界要熱了幾度,齊蘇出來不久便感到一股灼熱的氣息揮之不散。
吳斜沉默不語,緊緊的跟隨著齊蘇的步伐,就像是形影不離的影子,非要踩著齊蘇的腳印走,幼稚的可以。
返回的中途,齊蘇忽然扭過頭一臉認真的詢問邊上的吳斜,“寶貝小三爺,你覺得霍老太太有沒有看穿我們的把戲?”
不出意外吳斜的臉紅了。
即使到現在他還是沒法適應齊蘇的甜言蜜語,聽到如此親密的稱呼,心底依然不受控製的跳動不停。
好在吳斜戴著吳三醒的麵具,臉上無比的平靜,隻有微紅的耳根暴露了吳斜此刻的心境。
“應該沒有,霍老太太當年被我爺爺傷的太狠,她要是知道我們的把柄沒理由就這樣輕鬆的放我們走。”
吳斜心神微動,思索了會,想起霍仙姑的心胸,篤定的說道。
齊蘇眉頭緊鎖,步子走的漫不經心,吳斜的節奏有點跟不上了,他很不開心,跑動了起來,一把攥住齊蘇纖細的手腕。
“小蘇彆走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