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無理取鬨的霍鏽鏽,解語臣也暫時拿她沒辦法,從小到大,能得到解語臣信任的寥寥無幾,而霍鏽鏽便恰好是其中之一。
解語臣輕歎了聲,垂眸沉思著怎麼勸說霍鏽鏽回去,忽然吳斜的手機意外的響了,清脆的鈴聲打斷了解語臣的思緒。
“二叔你找我?”吳斜很禮貌的衝對麵打了聲招呼。
這下不僅僅是解語臣,其他人都好奇的看向了吳斜。
齊蘇眉頭微微一挑,有趣,這個時候吳貳白竟然來了電話?
吳斜在接聽了大約半小時左右原本輕鬆的神色直接僵硬,臉色陰沉的好似滴水。
齊蘇覺得這裡麵有問題,便小心喚了聲,“吳斜?”
吳斜仿佛如夢初醒,他緩緩放下手機,語氣有些複雜,“我二叔說他發現了三叔留下的書信。”
張海客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下顎,暗自琢磨著吳貳白來電的深意。
吳貳白這個人他認識,妥妥的一隻成精老狐狸,城府深不可測,九門當代領軍人物,行事很低調。
劉喪看了他一眼,好奇道,“吳貳白很不好惹嗎?”
張海客哼笑了幾下,目光幽幽的轉向不不遠處的吳斜,用著玩味的口吻道,“豈止不好惹,在他們整個九門,能和吳貳白抗衡的人物不超過一個巴掌的數量。”
“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張海言緩緩道,“汪家滲透九門,以吳貳白的智慧應該是察覺到了,他竟然能沉得住氣。”
張海客緩慢點頭,老狐狸出手就是不一般,不驚則已一鳴驚人。
劉喪撓撓頭,兩人的對話聽的他滿頭霧水,但張海客不願開口解釋一下,他也懶得去問。
場上受害者的發言還在繼續。
“我三叔在他的屋子裡挖了一個地下室,這個秘密誰也不知情,我二叔在給他整理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還有一個隱蔽的空間。”
吳斜自嘲般的一笑,微垂著眸子,纖長的睫毛遮擋住了視線,看不清裡麵的情緒。
吳貳白以為他什麼都不懂,用吳三醒的下落引誘著他上勾。
但此時的吳斜早非吳下阿蒙,早已經不是曾經單純懵懂的少年了,他雖然身處局中,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吳斜將剛才吳貳白發來的信息用很平靜的語調訴說了一遍,以吳斜的聰明才智,幾乎瞬息之間就猜到了這是個針對他的局。
親二叔吳貳白在這其中肯定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甚至起到了千針引線的作用,而他吳斜,隻不過是傻乎乎被提著線往前走的木偶,或許在那些精明的老狐狸眼裡看來,就僅此而已。
那封地下室裡的信,是吳三醒刻意寫給吳斜的,吳斜的性格很好猜透,說好聽點叫探索真理,難聽些就是頭強驢,為了查明所謂的真相,可以跑遍大江南北。
吳三醒預判了吳斜的預判,有意留下那封內容含糊不清的書信,就是引誘好奇心強盛的吳斜乖乖走進圈套。
齊蘇抿了抿唇,心情倒是非常好,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此刻更想笑出來。
按照原本的計劃,該是吳斜孤身一人前往吳家老宅發現那封書信,之後張啟靈去守青銅門,吳斜策劃了一係列的沙海計劃。
而現在的情況卻是吳斜沒有去老宅,自然就沒法引誘吳斜上勾,估計吳貳白輾轉反側了許久不得不親身做局。
為坑一下親侄子,向來喜歡隱藏的吳貳白竟然自顯於人前,光是這樣想想,齊蘇心頭便很是幸災樂禍,有種賭徒一把梭哈的痛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