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蘇弄出的動靜著實不算小,門口等待的一行人在解語臣的帶領下推門而入。
解語臣看到地上人事不省的黑衣男人有些怔愣,隨後快速反應過來,“有人要刺殺張會長?汪家?”
張鈤山吩咐著羅雀收拾打碎的東西,目光飛快掃了眼張啟靈,輕輕點了下頭,“解當家的確是個聰明人,是汪家,他們明顯坐不住了。”
黑瞎子走到黑衣男人跟前緩緩蹲下身,檢查了一下黑衣男的傷勢,當他看到男人鼻青臉腫的模樣,笑的跟老母雞似的。
爽朗的笑聲足足響了好幾分鐘,黑瞎子哆嗦著手指摘去墨鏡,擦了下眼角溢出的淚花,疑惑的看向齊蘇,“小蘇,你跟他有仇,打人還專打臉?”
“那倒沒有,”齊蘇無所謂的聳聳肩,瞥了眼淒慘無比的黑衣男人,嘴邊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汪家的人死不足惜。”
齊蘇緩緩眯起桃花眼,低頭琢磨起來,汪家人的出現意味著事情快到了失控邊緣。
否則一貫很苟的汪家不會大白天的行刺張鈤山,必然是汪家內部出現了變故,導致他們選擇鋌而走險。
齊蘇心情有些複雜,他抬起頭,看向張啟靈,小聲道,“小哥,我們快到了去守青銅門的時間了。”
十年時光,聽上去很漫長,但是齊蘇擁有無儘的歲月,十年而已,彈指一揮間,張啟靈眸光微動,神情柔和的注視著齊蘇,小心的握住他手腕捏了捏,輕聲道,“你不用陪我,青銅門我一個人守,吳斜身邊要是沒你和我陪著,他會瘋的。”
齊蘇嘴角一抽,不得不感慨張啟靈心思敏銳,竟然精準預料到了吳斜日後的狀況。
要是沒他這個變數,張啟靈去守青銅門後,吳斜這失了理智的瘋批就開始穩定的發顛,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想出一個顛覆汪家的計劃,關鍵是最後還成功了。
齊蘇看著吳斜,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家崽崽終於長大成人的欣慰和酸澀,成長是有代價的,吳斜的經曆前半生順風順水,後半生頗為坎坷。
他的童年充滿了陰謀算計,但幸運的是,身邊一直跟隨著幾個完全值得信賴的夥伴。
齊蘇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幽冷的光芒,不僅僅是要搞垮汪家,就連青銅門他也炸定了。
“我的寶貝小三爺,”齊蘇寵溺的伸手輕輕捏著吳斜兩側臉頰肉,“希望你永遠保持天真無邪。”
汪家行刺沒成功,必定還會瘋狂撲來,齊蘇想了下覺得他的計劃也該提上日程了,掌控欲爆表的齊蘇不是很喜歡被動狀態,在跟張鈤山告彆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齊家。
…
在回去的路上,張海客一直保持著安靜,眼見到了齊家,忽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把將齊蘇的身軀抵到了牆上,臉龐也越湊越近,堪堪在兩人鼻尖才停止。
齊蘇怔了一下,抬頭看見張海客還未消散的怒容,有點不明所以,張海客莫名一笑,聲音低沉沉的,不是很高興,“小族長,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齊蘇看著凝視著他的張海客,感到一絲壓力,琢磨了一番,如實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劉喪聽完第一個表示反對,“不行,小族長我不允許你弄傷自己。”
劉喪心中火氣很大,這都叫什麼事,他是來保護齊蘇的,而不是被自家小族長護在羽翼下。
本來齊蘇就沒打算瞞著他們,換血必須得征求當事人同意才行。
長生不老是個頗有誘惑力的美味果實,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執著於此。
張海客性格偏向沒心沒肺,活得久也見慣了人世間生離死彆,心性十分堅定,長生對他誘惑不大。
聽完齊蘇的講述,張海言也不笑了,他心思重考慮的更多,人畢竟是群居動物,如果齊蘇有辦法可以延長壽命,那他們的親屬呢。
吳斜有父母親人,王胖子有彩雲,人心都是不足的,齊蘇縱使真有九條命,也阻擋不住貪婪的欲望。
張海言從不介意用最壞的情況去揣摩人性的可怕。
解語臣眉心微蹙,表情也不太好,他走上前,把齊蘇擁入懷中,額頭抵著額,看著那雙澄澈的眼神,解語臣沉默了很久悶悶道,“小七我是不是很弱小?”
齊蘇愣住,這哪跟哪,要是解語臣也弱小,那就沒有強大的人了,齊蘇也很聰明,稍微思索了下瞬間有點明白解語臣在思慮什麼,不由暗自慚愧。
他一心想著替這些人延長壽命,卻是沒有征求事主的意見,更沒顧忌他們的心情。
“花兒對不起。”齊蘇心裡很難受,懊惱與後悔的情緒在腦海中不斷閃爍,解語臣親了下他麵頰緩緩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