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吊兒郎當的歪了下頭,伸出手指點了下腦門,“客棧的主人是個婦女,還有一個兒子,精神有些問題。”
齊蘇沉默不語,緩緩向著前方看去,目光所及,就那一棟建築物,與周圍的滾滾黃沙顯得十分突兀,客棧的建造也比較普通,是那種頗有少數民族風韻的三層小平房,外邊還有一口水井。
打量了一會,齊蘇默默地收回視線,看向身邊近在咫尺的張海客,“看到老仇人心情如何?”
張海客單手摸著下腮,表現的很漫不經心,隨著他的動作,隱藏在衣袖下的胳膊偶爾勾勒出緊實的肌肉,張海客的身材是藏而不露。
不近距離觀察,很難發現看著斯文儒雅的人竟然有著一身充滿強大爆發力的肌肉。
“當然是用錘子一個個的砸死,覬覦我張家的東西,他們不死誰死。”回答的是張海言,他將車子停在院內,手上一左一右,提著兩個超大的行李箱,倒是有幾分來旅遊的意思。
齊蘇哼笑了幾下,心中倒是沒怎麼擔心,反正以這支隊伍的武力,足夠將汪家總部殺個對穿。
要不是怕有漏網之魚,齊蘇更鐘情以暴製暴,雖然他是很擅長布局謀劃,但俗話說用腦過度容易禿頭。
小仙男不可以沒一頭秀美的長發。
齊蘇接過劉喪手中的背包,瀟灑的一甩頭,雄赳赳,氣昂昂的向著客棧走去,吳斜看著著齊蘇轉身的背影,險些逗出聲。
“是不是覺得小蘇越來越有孩子氣了,”黑瞎子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來到吳斜的身側,笑眯眯的開口,“以前小蘇很沉悶,就跟啞巴差不多,現在倒是活潑多了。”
吳斜有點意外,他認識的齊蘇一直就很活潑,實在沒法想象黑瞎子形容的那副畫麵。
兩人聊著家常,閒庭漫步進了客棧,齊蘇快速掃了一下,陳設簡單,但很乾淨。
黎簇像風一樣到處撒歡,同時大聲叫道,“有人沒,出來接個客。”
聽到動靜的老板娘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幾位客人打哪來啊,我這店小,難免有些招待不周。”
黑瞎子領頭,一行人根據老板娘的指引在大廳裡的木桌前休息。
吳斜敲了下木桌,聲音低悶,他不動聲色地垂眸瞥了眼腳下,桌腿掉漆嚴重,顯然這家客棧在當地開了有很長一段時間。
張海言擅長套話,他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狀似不經意的寒暄,“老板娘在這經營多久了,這地方也太偏僻了,都沒幾個客人。”
老板娘做著手上的活,還是笑嗬嗬的模樣,似乎生活的苦難並沒有將她擊倒,“客人說的是,我們這環境太惡劣了,一個星期都接不到幾桌客人,不過政裡邊的官不錯,經常發點補貼給我們維持生計。”
老板娘這一番話說的極其漂亮,如果不是齊蘇深知對方的底細,他都要信以為真了。
看著一側的吳斜,齊蘇輕輕拍了一下毛茸茸的狗頭,小聲的調侃道,“看到沒,我的寶貝小三爺,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大師,你還有很多要學的。”
吳斜深以為然,老板娘的演技天衣無縫,簡直令人驚歎,就在這時,邊上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掌,齊蘇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黑瞎子。
“老板,麻煩你出錢付點房租費用。”黑瞎子麵上笑吟吟,繼續保持著伸手要錢的姿勢。
要是就齊蘇一個人,他當然樂意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飲食起居,無奈現場還有一幫礙事的存在,黑瞎子可沒有當冤大頭的打算。
所以,這個冤大頭就讓他來當是嗎?
讀懂了黑瞎子的表情,齊蘇瞬間就氣笑了,他重重的在那隻手掌心拍了一下,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張金卡,看也不看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