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心裡膩歪的很,劈手奪過黑瞎子肩上不停撲騰的黎簇,皮笑肉不笑道,“您是師父,應該做不出壓迫徒弟的舉動吧?”
黑瞎子裝模裝樣的摸著下巴,墨鏡後麵的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吳斜。
儘管看不到黑瞎子的眼神,吳斜還是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氣,他抱緊了黎簇,力道用的有些大,險些把黎簇勒的喘不上氣。
“關根,你要勒死我啊。”黎簇欲哭無淚,在吳斜懷裡倒騰著小短腿。
這兩師徒都不是省油的燈,隻會欺負他這個可憐的小孩子。
吳斜滿臉的歉意,他差點忘記黎簇的存在了,這都怪黑瞎子。
齊蘇看著那邊吵吵鬨鬨的,氛圍火熱,不禁為黎簇默哀幾分鐘。
可憐的孩子,也太沒眼力見了,這是要被那對無良師徒撕成粉碎的節奏。
果不其然,下一秒黑瞎子就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對吳斜懷中的黎簇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練武就要從小小年紀抓起,從今以後,你就跟我那個瓜徒弟一起鍛煉,但凡敢說半個不字,管殺也管埋。”
黎簇不掙紮了,驚恐的看著黑瞎子,吳斜的鍛煉情況他是知道的,都快比得上特種兵了,他這小胳膊小腿的,身板也不如吳斜強壯,練上幾天還有命在。
想到這裡,黎簇臉白了幾分,語氣虛弱的開口,“黑爺您培養徒弟我沒任何意見,就是能不能不要扯上我?”
“你覺得呢,”黑瞎子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伸手做了一個撕扯的動作,“不聽就撕票。”
黎簇有些語塞,好歹做個人吧,他這小身板經不住幾回折騰,黑瞎子是怎麼好意思威脅一個未成年的小孩?
和沒品的黑瞎子的一比,黎簇再看吳斜突然就感覺頗為眉清目秀。
齊蘇實在聽不下去了,腳下默默地加快速度。
他知道黑瞎子是為黎簇好,經過這事再讓黎簇回到普通人的生活肯定很難適應了。
黎簇和九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或許已經被汪家盯上。
黑瞎子出於種種考慮,才決定讓黎簇練練身手,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隻是黑瞎子那個說話的語氣實在太欠揍,一番良苦用心估計也沒人體會到。
齊蘇揉揉臉,懶得去管身後的嘴碎官司,緩了下心神,齊蘇認真的端詳著這塊地方,蘇難從背包裡拿出壓縮餅乾,隔著百米遠丟了過來。
聽到輕微的聲響,齊蘇稍稍抬起胳膊,精準接過那塊飛來的壓縮餅乾。
“好身手,”蘇難笑吟吟的看著他,“皇帝還不差餓兵呢,齊大少爺,我們該歇歇了。”
齊蘇一怔,算算時間,他們進入地宮也快有七八個小時了,許多人的體力已經消耗殆儘,雖然準備充足,但一路上的凝神戒備也讓精神緊繃到了極點,齊蘇看著眉宇儘顯疲態的蘇難,給她讓了一個稍微乾淨的位置。
蘇難倒也不客氣,將背包當做坐墊,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幾人都各自散開,尋找空位置,恢複精力的開始靠著牆角閉目養神,補充食物的就抓緊時間啃幾口壓縮餅乾。
由於都精疲力儘了,一時間沒人顧得上說話,現場分外安靜,隻有咀嚼食物的哢嚓聲在作響。
齊蘇的精神還不錯,腰不酸腿不疼,眼神清晰明亮,臉上的膚色如尋常那般晶瑩剔透,健康紅潤,不過他肚子有點餓了,這會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啃食著乾巴巴的壓縮餅乾。
壓縮餅乾其實不難吃,但戶外探險最不缺少的食物就是壓縮餅乾,吃的多了,難免有些影響食欲,然而後麵的路更難走,得保證體力充沛。
齊蘇暗暗記了一比汪家的黑賬,要不是這幫上躥下跳的家夥,他何至於在野外啃沙子。
吃了幾口壓縮餅乾,齊蘇就放下了,這乾巴巴的食物實在難以下咽。
忽然齊蘇感到肩膀被人捏了一下,聞到那股熟悉的梔子花香,他頭也沒回,而是往旁邊挪了一點空位。
張海客坐到齊蘇身邊,手裡端著自熱的黃燜雞米飯,齊蘇聞著誘人的米飯香當機立斷扔了壓縮餅乾。
蘇難看出齊蘇和張海客的關係不一般,她不想走路的時候被驢踢到腦袋,自覺的起身挑了個遠點的地方。
此時的米飯正散發著騰騰的熱氣,張海客笑眯眯的湊到了齊蘇的麵前,還很有心機的晃了幾下,齊蘇目光熾熱,“給我。”
說完不等張海客表態,就撲了過去,好在張海客提前準備,單手鉗製住了撲來的齊蘇,另一隻手高高舉起自熱米飯,“本來就是給你吃的,彆搶了,小心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