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帳篷擠進去四五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氣氛稍顯怪異。
劉喪就如最忠誠的忠犬,紋絲未動的守護在齊蘇的身側,滿臉警惕的抵製這幾個大尾巴狼的靠近。
齊蘇因為有劉喪的存在,心神極為放鬆,整個人愜意的鑽在睡袋裡,頭一沾枕頭就睡過去了。
本來就沒睡飽,又經曆了一場亡命大逃殺,途中耽擱不少時間,撐到現在,已經是疲倦到極點,腦袋一碰到柔軟的枕頭,意識便開始昏昏沉沉的。
幾個心懷鬼胎的男人注意到齊蘇輕輕的打起呼嚕,又撇了眼劉喪,麵麵相覷了幾秒後,不約而同露出苦笑,吳斜看著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真是心大。”一旁,張海言扭過頭,看著齊蘇翹曲的睫毛,不斷的微微顫抖,如同振翅欲飛的蝴蝶,不禁有些心癢癢,悄悄走過去,勾起手指若有似無的撫摸著齊蘇的臉頰。
劉喪目光炯炯的看著張海言,冷聲道,“少對我小族長動手動腳的。”
張海言充耳未聞,吳斜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緊緊扯住張海言作祟搗亂的胳膊,愣是將一百好幾的男人丟出去幾十米遠。
黑瞎子靜靜地躺在齊蘇的身邊,眉宇鬆弛,眼神緊閉,連個餘光都欠奉,懶得理會幼稚無聊的打鬨。
張海客累的有點狠,裹緊身上沉重的軍大衣,懶洋洋的倚著行軍床的欄杆,任由意識陷入黑甜的夢鄉。
次日清晨,齊蘇被暖烘烘的陽光喚醒,看著周圍圍坐在一團的人,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他豈能不懂這幾個的心思。
外邊已經傳來了阿寧的聲音,齊蘇簡單的洗漱一下,就出了帳篷,阿寧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下意識的轉過身,見是齊蘇神情明顯的略帶幾分失望。
齊蘇黑下臉來,眼神帶著抹嫌棄,這女人肯定又在腦補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黑瞎子帶有一絲沙啞的嗓音如期而至,“我說,前領隊,你們大清早的在忙活什麼?”
阿寧從失落中回過神,迎合著齊蘇逼視審問的目光,動作自然的攏了下擋住視線的碎發,微微露齒一笑。
可能是和霍鏽鏽待久了,阿寧做出這個表情的時候,竟然有些淑女風範,“您黑爺日理萬機,素來不管閒事,今天竟然舍得關心我這個小嘍囉了。”
齊蘇實在不忍直視,感覺眼睛被秀瞎,阿寧就是個一言不合就喜歡用槍爆頭的女暴龍,在他麵前裝個屁的名門淑女。
張海客眨眨眼,輕咳了一下,在齊蘇耳邊小聲道,“小族長,寧小姐莫非是春心萌動了?”
齊蘇恍然,隨後就是一言難儘,他實在想不到阿寧戀愛後的蠢樣子。
“你乾嘛這樣看我?”阿寧十分不解,總覺得齊蘇的表情非常的古怪。
齊蘇不願和這個抽風的女人計較,就是很好奇阿寧為什麼突然改變畫風,難道是真看到他和王胖子都成雙成對,也想品嘗一下戀愛的酸臭味?
這是好事。
齊蘇自問是個深明大義的老板,下屬談戀愛當然不會去阻止,隻要不耽誤工作進度,隨阿寧折騰。
就是不知道哪個倒黴蛋被她看中。
齊蘇琢磨了一番,實在沒想到是哪個可憐的家夥被阿寧盯上,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阿寧這種千年母單未必是動了凡心。
蘇難這時身姿婀娜的走了過來,她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錯,大老遠的打了聲招呼,視線躍過其他人,徑直瞥向齊蘇,“齊老板,起身出發吧,就等你們還有活地圖了。”
吳斜沉默不語,視線深深的瞪著黎簇,眼裡有著歉意和憐惜。
黎簇很聰明,幾乎立刻就明白吳斜此刻的想法,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捂著胸口哆嗦著聲道,“吳斜我警告你不許打我主意。”
說罷求救的目光向著齊蘇看了過去,然而黎簇不知道,齊蘇和吳斜是一條心的,怎麼可能為了他這顆豆芽菜破壞精心策劃的局麵,是以,齊蘇直接無視了黎簇可憐巴巴的眼神。
黎簇瞥見齊蘇無動於衷的神情,自知大勢已去,最敬重的齊叔叔明顯不想幫他。
小腦瓜轉動了片刻,黎簇仰起稚嫩的臉龐,開始討好吳斜。
“吳叔叔,我這小身板經不起幾頓造,你下手有分寸點。”
求人不如求己,其他人都靠不住,黎簇年紀雖小,也懂這個淺顯的道理。
吳斜微垂眸子,有一瞬的驚愕。
看著黎簇諂媚無比的垂著他大腿,不時拍著馬屁,吳斜心中十分無語。
這小孩深悟趨利避害的本領,並且靈活運用,簡直令人驚歎。
黑瞎子倒是對黎簇的識相刮目相待,這年頭的世界早已不比以前,不懂變通,性子過直,即便有天大的本領也隻能成為社會的邊緣人物。
黎簇的年紀是不大,但心思活泛,稍微教育一下就能獨當一麵。
黑瞎子隱約從黎簇的身上看到了吳三醒和吳貳白結合的影子,未來的局勢,必將有黎簇的一席之地。
“乖徒弟啊,”黑瞎子伸手勾住吳斜的肩頭,低低的嗓音打斷了吳斜的沉思,“你要加油了,我擔心你這個前浪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那樣你丟人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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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黑瞎子話裡話外對黎簇的看好,吳斜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再次低頭看了眼青澀稚嫩的黎簇,“黑爺就那樣看好他?”
黑瞎子非常自信的點點頭,他眼神一向犀利,絕不會出錯的,黎簇這小子彆看現在熊的不行,將來潛力無限。
一旁的齊蘇聽著他們討論黎簇的未來,不由伸手扶額。
黎簇的前途是很遠大,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了黑瞎子,畢竟用c4炸自己的缺心眼,一般人委實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