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倒是無所謂,你父母還在營安,你就不想回去看看?”秦宇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張藝誠。
張藝誠一頓,秦宇的話仿佛有某種魔力,隻是一瞬間,回家的想法就如同病毒擴散一般,占據了張藝誠所有的思想。
“回家,倒是挺好,要是動作快點,光靠雙腿,估摸著也能趕上過年。”張藝誠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計劃非常不錯。
但是他倆都明白,回營安老家將會無比困難。
人不應該怕困難,而應該怕沒有目標,當有了目標之後,哪怕看不到結果,但至少能確定前進的方向。
不過很快,張藝誠從即將回家的興奮之中又再次冷靜下來,他不再掩飾,而是大大方方地轉頭看著麻雀,隨後笑了笑。
麻雀避開了他的目光,一臉無語,但總被這家夥這麼看,心裡也有了一絲彆樣的情緒。
“還看?要不要叫她跟你一起回去,直接見父母?”秦宇打趣道。
“不了,她不可能跟我回去。”張藝誠搖搖頭。
“那你還惦記啥?”
“多看兩眼又怎麼了?我確實很喜歡她。”
“喜歡?你都不了解她,你甚至連她真實名字都不知道,不過是看她長得漂亮罷了,回頭遇到一個更漂亮的,恐怕也是這副死樣兒。”秦宇撇撇嘴。
“誰不喜歡漂亮的呢?不過這和長相沒關係,我是覺得她很有魅力,尤其是開槍的時候那副鎮定自若又信心滿滿的樣子非常吸引我,隻不過是她湊巧又長得漂亮罷了。”張藝誠似乎想通了,不再隱藏自己的小心思。
“停停停,情情愛愛的話題還是不要聊了,沒勁!”秦宇趕緊打住,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跨江大橋確實安全,路上真就沒見到一隻喪屍,不過在前方卻出現了幾個人影。
那幾個人影走得很慢,步伐和喪屍有點類似,卻又有所不同,海獅打了個手勢,讓後麵的幾人放緩腳步。
山鷹拿望遠鏡看了一下,隨後鬆了一口氣。
前麵那幾個人背著大包小包,邁著沉重的步子緩慢前進,其中一人還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一看就是逃亡的幸存者。
再往前看去,出現了更多三三兩兩組隊走在他們前麵逃亡的幸存者,每個人都安安靜靜,默不作聲地走著,也不與周圍其他人交流,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後麵也來人了,看來還是有不少人活下來了。”張藝誠看了看後方,發現了兩個人架著一個貌似受傷的人,也朝著出城的方向緩慢行走。
“活下來的始終還是少數。”秦宇看著江麵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喪屍,歎息道。
越往前走,發現的幸存者越多,大部分都是組隊,隻有極少部分是獨自一人。
秦宇他們這幾天還算幸運,有吃有喝,體力得到了最基本的保證。
除了張藝誠摔了一跤受了點皮外傷之外,沒有任何損失,加上行李少,又沒有拖家帶口,所以比起其他大部分幸存者,步行的速度還算比較快。
當他們一行六人越過其他幸存者的時候,其他人的目光可謂是千奇百怪。
有好奇,有警惕,有貪婪,但更多的,則是麻木。
幸存者團隊之間沒有任何交流,比起陌生人,他們更願意相信身邊同自己一路殺出來的夥伴,在這種氣氛感染之下,秦宇和山鷹等人也不自覺地走得更近,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幾個人是一夥兒的。
除去普通人,往城外走的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軍人,山鷹試圖找到自己所屬部隊的幸存者,可是卻沒有任何發現。
“戰友你好,哪個部分的?”猴子追上前,拍了拍一個身著陸軍迷彩的軍人,開口詢問。
那個軍人隻是緩慢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默不作聲,繼續麻木地走著。
猴子愣了愣,隨後緩緩放下半空中的手。
海獅也歎了口氣,因為他看到,那名軍人的眼睛雖然還是正常的,但是卻充滿了失魂落魄,想必受到的打擊很大,很有可能他所在的連隊就剩他一個人了。
“走吧,去找我們的部隊。”山鷹也感覺心裡悶悶地,堵得難受。
越靠近城邊,幸存者越多,等過了跨江大橋,逃難的人群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支近千人的隊伍。
幸存者們有些焦急地拉住後來的路人,詢問著有沒有看見某某特征的誰誰誰,有些則在路邊寫下自己的信息,祈禱自己的親朋好友能看到,好與自己彙合,還有些跪在地上,祈求著其他人能給點食物,好讓自己的孩子墊墊肚子,還有的則是默不作聲地刨著坑,埋葬著自己的家人。
秦宇撇過頭,對眼前的場景置之不理,他很明白,在末日之中,顧好自己已經是極為困難,更彆提助人為樂了,那樣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