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安老家!
在秦宇的雞賊引導下,攻防易手,變成了兩人問,吳慶答。
從談話中,秦宇了解到,吳慶今年二十二,無業遊民,但是父母都在國外做生意,很少回來,這家夥可以說是一個妥妥的富二代,家境很不錯,跟秦宇他們完全不是一個階級。
很明顯,作為一個富二代,吳慶雖然沒有刻意,但依舊不經意間會流露出一絲傲氣,沒辦法,畢竟人家從小生活就優渥,哪怕他已經很收斂,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態度還是無法徹底去掉。
不過好的地方是,秦宇能從對方的講述中感覺到,這小子心思單純,並不像其他那些紈絝子弟一樣每天吃喝玩樂,而是將那些心思放到了自己廣泛的愛好上,比如模型,健身,釣魚,遊戲,騎自行車,爬山,又比如射箭。
這些愛好不像富二代玩兒的,除了弓箭外,倒像是秦宇這種屌絲打發時間的興趣愛好。
吳慶講了關於他自己的很多事情,有許多經曆居然跟秦宇產生了共鳴,多聊了兩句,他們居然產生了相見恨晚的感覺。
“去高原撿垃圾?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的富二代!”張藝誠也嘖嘖稱奇。
吳慶被兩人問了許多,話題甚至衍生到跟目前處境毫無關係的方麵,為的就是更了解吳慶這個人的品行。
“愛護環境,人人有責,撿垃圾怎麼了?富二代怎麼了?在你們眼裡,做什麼才叫富二代?”
“不說紙醉金迷玩兒女明星吧,那至少也得吃山珍海味開跑車吧,不然那不白瞎你投的好胎了麼?”張藝誠咂咂嘴。
張藝誠不是富二代,他對富二代的認知僅僅是從網上了解,不過能出現在熱點事件裡的富二代,大部分都是因為不乾人事兒才上熱搜。
“你這是刻板印象,富二代沒你想的那麼好當。”吳慶歎了一口氣,但卻沒有裝模作樣否認自己是富二代的事實。
“我倒要聽聽,富二代怎麼個不好當法。”秦宇見他這幅樣子,感覺他有點裝,但從語氣裡,他又實在是挑不出毛病,所以他是真的有些疑惑。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嫌棄自己富二代身份的。
“你以為呢,家裡家大業大的,我爸媽就我一個獨苗,以後產業肯定是我繼承,所以從小就開始培養我。”
“說是培養,但我覺得是一種折磨,從我記事起,什麼鋼琴畫畫這種補習班就沒斷過,除去學校的課程,小學的時候我漢字都認不全呐,就得學好幾門外語,腦子都快炸了。”
“你們小時候可以吃辣條零食,但是我不行,為了我的身體健康,從小我媽就隻讓我按照營養食譜吃東西,其他的一律不準沾,翻來覆去都是那些寡淡的東西,嘴邊都沒味兒。”
“你們放假還可以玩兒,我不行,我爸媽在我放假的時候會帶著我去談生意,一是讓我見世麵,二是我爸擱那兒立顧家的人設呐!那些外國客戶談業務的時候,見到一個會說外語的小孩兒,心裡多少也會覺得好奇一點,但凡我乖巧一點,多說兩句外語,那這生意多半都成了,我還得裝,裝著很喜歡跟他們交流的樣子,其實我煩得要死。”
“唯一讓我高興的是,我媽在我小時候給我報了個弓箭的興趣愛好班,這是我唯一喜歡的,我甚至在初中的時候獲得了省級比賽青少年組的第三名!”吳慶說到這兒有些驕傲。
“嗯,能看出來,這方麵你確實牛逼!後來呢?”秦宇打了個哈哈。
“後來長大點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學了,開始跟著處理家裡的生意,天天跟家裡那些無聊的產業打交道,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你們說的那種,天天紙醉金迷的富二代,其實真的隻是占少數,反正我周圍的,大部分都是被父母逼著成為一個所謂的社會精英,以至於他們畢業之後,已經失去了自我,隻有想著怎麼交際,擴展自己的人脈,要不就是一頭紮進自家生意裡,好像除了當一個社會精英之外,什麼也不會了。”
“紙醉金迷,我倒是想啊,我爸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關於富二代的話題,吳慶並沒有說太多,但就是這麼一段話,卻讓秦宇一時語塞。
“好像……是挺累的哈……”
秦宇他們還在玩兒泥巴的時候,吳慶已經開始跟著家裡人談生意了,富家子弟從小接觸的東西還有見識就是不一樣,這差距未免太大!
都說富不過三代,可是人家偏偏有三代人的積累,加上每一代都隻鑽研怎麼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彆說三代了,隻要不出意外,人家富幾百年不成問題!
不過從吳慶的描述中來看,他這種富二代確實很累,天天學一些那個年紀壓根不能理解的東西,從小就沒有自己的空間,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在他長大之後就把愛好轉移到其他方麵,以彌補小時候的遺憾,這倒是跟秦宇這個窮鬼很相似。
想當初,秦宇也是二十歲出頭,賺到的第一筆錢就全部花光,高價給自己買了一架小時候沒玩兒過的遙控直升機,但是他錯過了該玩兒這東西的年紀,隻有在等快遞和拆包裝組裝的時候很興奮,玩兒了一會兒之後就覺得索然無味,以至於那直升機還在房間裡吃灰。
從這點來說,他倒是跟吳慶有共同語言。
雖然階級不一樣,但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相遇,也是一種難得的緣分,所以三人聊得還算投趣。
“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麼辦?找到汽油了繼續趕路?”吳慶晃了晃酒杯,開口詢問。
“對,等找到汽油就走。”秦宇回答得很乾脆。
“你乾嘛?”
秦宇剛剛回複完吳慶,就看見張藝誠雙手合十,對著吳慶拜了拜,弄得吳慶也莫名其妙。
“我在許願,求萬能的阿拉丁先生給我們點汽油。”張藝誠紅著臉,呲著個大牙傻樂,明顯喝多了。
“……”
秦宇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怎麼接話。
“汽油,我確實沒有,不過嘛,你們說整個臨州縣的油箱都被翹了,我看不然。”吳慶呡了一小口酒,慢悠悠道。
“你是說,博物館外麵廣場那些車?”秦宇很快反應過來。
“沒錯,當初這裡喪屍很多,至少也是上千隻,沒哪個憨貨會蠢到來這裡偷汽油,現在外麵喪屍不多了,或許你們可以嘗試一下。”
“倒是可以試試。”秦宇摸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吳慶見對方沒有說話,他摩挲著酒杯,有些猶豫。
“你有事兒?”秦宇很快注意到了他的窘迫。
“你們想要汽油的話,我可以幫忙,不過……”
這一聽,就知道對方肯定是有要求,不會白幫。
秦宇還沒等對方的要求說出口,就已經犯了難。
還是那句話,對方可是救命恩人,今日的衣食父母,就算人家不幫忙搞到汽油,秦宇他們也得想辦法報答一下。
可是,吳慶這家夥什麼也不缺,戰鬥力也變態得很,各方麵都比二人強多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他這麼猶豫要不要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