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麵對唐門暗器,龍羽也不敢小覷。揮手出劍,銀光急閃,登時舞出一片劍光。霎時間,劍影重重,密不透風,將他身前死死護住,同時將呼嘯而來的數十道銀針,儘數打落在地。
“快走!”
趁此機會,唐寂、唐修未有絲毫遲疑,身形急退,先後破窗而出,融化於茫茫夜色。
對此,龍羽既不惱怒,也不急於追殺,而是不急不緩地走到窗邊,一雙魅邪的眼睛,饒有興致地望著惶惶而逃的兩道背影。
此刻,龍羽的劍刃上,殘留著一縷殷紅的鮮血。他伸出腥紅的舌頭,順著劍刃來回一舔,津津有味地砸吧一番,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嗜血而貪婪的獰笑。
客棧之外,唐寂、唐修剛剛掙脫龍羽的纏鬥,卻不料又掉入胡震、霍彪、裘猙的埋伏。
朦朧月下,洛陽城的大街上,雙方堂而皇之地打成一團,金戈鐵器的撞擊聲絡繹不絕,久久回蕩,在寂靜清冷的深夜,顯的異常刺耳。
“怎麼回事?他們怎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唐修、唐寂背對而站,目光謹慎地提防著胡震三人,臉上皆湧現著一抹說不出的沉重。
“我見過他們。”唐寂冷聲道,“他們是蒙古人,在秦府時,曾淪為北賢王的階下囚。”
“蒙古人?”唐修大驚,“蒙古人怎麼會出現在洛陽城?”
“不知道!”唐寂凝聲道,“不過一定沒好事。”
“我們怎麼辦?”唐修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客棧一個,這裡三個,不知道後麵還會冒出多少高手?”
“我料他們的幫手一定不多。”唐寂篤定道,“這裡畢竟是洛天瑾的地盤,如果蒙古人膽敢大張旗鼓的進城鬨事,賢王府一定不會視而不見。”
唐修眼珠一轉,驚喜道“如此說來,我們隻需再與他們耗上片刻,必會驚動賢王府的高手?北賢王一到,我們定能全身而退。”
“唐門與賢王府一向不和,與其寄希望於他人,不如自己殺出去!”
“啪!啪!啪!”
唐寂話音未落,一陣清脆的擊掌聲陡然自夜幕中響起。
緊接著,顏無極、唐軒、黎海棠猶如閒庭散步一般,緩緩出現在他們麵前。
“好個‘與其寄希望於他人,不如自己殺出去’。”顏無極拍手稱讚道,“唐門不愧是唐門,死到臨頭仍是一身傲骨,不肯低頭。佩服!佩服!”
“唐軒?”
唐寂冷厲的目光死死盯著唐軒,雖然十幾年未見,但唐軒與唐轅畢竟是一奶同胞,相貌極為相似,因此不難被他們一眼認出。
“許久未見,二位近來可好?”雖是寒暄,但唐軒的聲音聽上去卻冷漠如冰,語氣比之陌生人還有不如,根本不像多年未見的同族兄弟,“你們想見我,大可直接來找我,何必在暗中鬼鬼祟祟地跟蹤我?”
“原來賣給我們消息的人……是你故意安排的!”
當唐修看到黎海棠時,眼神陡然一變。黎海棠正是前日賣消息給他們的“百曉生”。此刻看他站在唐軒身旁,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是一丘之貉。
“唐軒,你不必虛情假意!”唐寂神色一寒,冷聲道,“我們過的好不好,難道你不清楚?”
“哦?”唐軒嘲諷道,“看你們橫眉豎目的樣子,似是馬失前蹄,狗入窮巷?”
“還不是拜你所賜?”唐寂陰狠的目光,在唐軒、顏無極、胡震幾人身上來回打量一番,冷笑道,“本來還想向你證實一下,但今日看來,已不必再多此一舉。你與蒙古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在中原犯下累累血債,其罪其惡,鐵證如山,不容狡辯!”
“我何時狡辯過?”唐軒嗤笑道,“證實?難道你們就拿著迷魂煙和繩子來向我證實?你記住,是你們對我不仁在先,休怪我今日對你們不義!”
“唐軒,你自甘下賤,淪為異教敗類,我可以不管。”唐寂怒聲道,“我且問你,你為何要將我唐門暗器‘天女織衣’送於蒙古人為非作歹?你可知自己已觸犯家訓?更為唐門抹黑!”
“唐寂,你莫不是老糊塗了?我早已離開唐門多年,你們的家訓與我何乾?”唐軒輕蔑道,“天女織衣乃是我的心血,又與爾等何乾?我自己研製的暗器,喜歡給誰便給誰,天下誰也管不著。”
“你……”
“不妨告訴你!非但‘天女織衣’我可以仿製,唐門的所有暗器,隻要我見過,皆可仿製。”唐軒冷笑道,“這些年,我還研製出諸多奇門暗器,威力比之唐門暗器有過之而無不及。唐寂,你如今也是暗器房的房主,不知我不在的這些年,你又研製出多少東西?”
被唐軒問到痛處,唐寂的臉上不禁變顏變色,甚是難堪。
見狀,唐軒不禁冷哼一聲,嘲諷道“依我之見,今日的唐門皆是一群酒囊飯袋,這‘天下第一暗器’的名頭,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爾等還是趁早打算,各奔前程吧!”
“欺人太甚!”唐修恨的咬牙切齒,怒喝道,“唐軒,隻要唐門存在一天,就不容你無法無天,胡作非為!彆忘了你的一身本事從何而來?若無唐門,豈能有你?”
“隻可惜,我曾視唐門為明珠,但唐門卻視我為草芥。”
每當舊事重提,唐軒都仿佛換了一個人,瞋目豎眉,攘袂切齒,滿身怨氣,暴躁頑固。此刻,他的語氣變的異常冰冷、強硬,甚至有些癲狂。
“從我離開唐門的那一刻起,下半輩子便隻剩一個心願讓唐門一敗塗地,讓唐轅身敗名裂!我要讓唐門中的每一個人後悔,後悔當年自己選錯了人,親手扼殺了唐門的錦繡前程!你們的下場越淒慘,越痛苦,我便越興奮、越痛快!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