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說時遲,那時快。金複羽的金麟手與鄧長川的九節鞭,硬碰硬地撞在一起。鋼鞭未如預料般洞穿其手,反被金複羽五指一抓,隨之右臂向前一探,伴隨著一陣宛若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金麟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繞著鋼鞭,直取鄧長川的麵門。
“嘶!”
“嗤!”
鄧長川大驚失色,尚未來的及變招,手中的九節鞭已被金複羽硬奪而去,隨之遠遠拋飛。緊接著,金複羽的右手如閃電般向前一探,死死掐住鄧長川的咽喉,令其瞬間失去反擊之力。
這一切說起來慢,實則隻是眨眼之間,措手不及的鄧長川已被金複羽牢牢鉗製在手中。
與此同時,淩青和一眾賢王府弟子,亦被冷依依率人擒於劍下。
“鄧五爺!淩門主!”
見狀,柳尋衣不禁臉色大變。本欲衝殺上樓,卻又被金複羽那道精光四射的眼神,硬生生地恫嚇回去。他不敢再輕舉妄動,以免鄧長川和淩青等人有所閃失。
“金塢主,你這是作甚?”
殷白眉萬沒料到金複羽會突然出手,當下眼神一凝,臉色變的有些緊張。
金複羽單手鉗製著麵色漲紅的鄧長川,漫不經心地回道“殷掌門,我替你殺了鄧長川,免的你左右為難,猶豫不決。如何?”
“萬萬不可!”殷白眉急聲道,“鄧五爺一死,江湖必亂。還望金塢主三思,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潯陽樓內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有道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眼下,除殷白眉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敢冒然插話。
雖然金複羽始終保持著泰然自若的淡定模樣,但他的所作所為卻是毫不留情,令人觸目驚心。
此刻,眾人無不屏息凝神,惶惶不安地望著金複羽的一舉一動,氣氛壓抑到極點。
“各位客官,萬事好商量,何必打打殺殺?來來來,我給各位倒杯茶,去去肝火。嗬嗬……”
突然,一道戲謔的笑聲自樓梯口響起。緊接著,一個麻衣布帽的夥計,手裡拎著茶壺,閒庭散步般朝金複羽走來。
“不開眼的東西,快快滾開!”
一名金劍塢弟子怒罵一聲,同時抬腳朝夥計的胸口踹去。夥計微微側身,令金劍塢弟子踹了一空,自己反而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見狀,冷依依的眼中陡然迸發出一抹徹骨寒光。冰心劍疾出如電,氣勢如雷,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然而,就在眾人為不懂事的夥計而暗道惋惜時,那夥計卻是不慌不忙地舉起茶壺,“鏗”
的一聲,硬是將冷依依的劍鋒撞偏。
冷依依心頭大驚,突然意識到此人來者不善,剛欲收劍閃避,那夥計卻是腳踏流雲步,身如竹林風,須臾間掠至冷依依身前。
未等冷依依出劍招呼,夥計手中的茶壺猛地向前一甩,一股浩瀚的內力瞬間將冷依依的寶劍高高彈起。
與此同時,夥計趁勢而上,肩膀重重地撞向冷依依的肩頭,頓時將其向後震退數米,撞翻一片桌凳。
“你……”
“出手稍重,還望恕罪。不如先喝一杯清茶降降火!嗬嗬……”
當冷依依堪堪穩住身形,欲要挺劍而上時,夥計已經端起一杯熱茶,穩穩地送到她麵前。
直至此刻,冷依依和周圍之人方才看清夥計的廬山真麵目,竟是“北賢王”洛天瑾。
“洛……洛府主?”
洛天瑾的突然出現,令詭譎的局麵變的愈發撲朔迷離。
與麵露欣喜,如釋重負的殷白眉不同。此刻,金複羽的臉上似惱非惱、似怒非怒,竟是說不出的難看。
“府主?”
柳尋衣等人無不對洛天瑾的出現大感意外,儼然事先毫不知情。
金複羽目光如劍,直勾勾地盯著從容不迫的洛天瑾,單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甚至看不出絲毫驚訝。但明眼人皆知,金複羽的內心此時定是波瀾驟起,驚濤不止。
眾目睽睽之下,洛天瑾如若無人之境,優哉遊哉地將茶杯放在桌上,轉而朝金複羽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寒暄道“金塢主,多日不見,彆來無恙?”
說罷,他的目光又在鄧長川的身上輕輕一掃,故作茫然道“不知鄧長川哪裡得罪了金塢主?竟讓閣下不惜屈尊紆貴,親自出手?都是洛某禦下無方,管教不嚴,還望金塢主大人大量,千萬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