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打敗秦天九,甚至將其虐殺,絕非運氣,而是實力。”洛天瑾直言道,“換言之,你今時今日的武功,已勝過秦天九一籌。”
“是又如何?”秦苦詭辯道,“當初在少林,柳尋衣也曾打敗秦天九。既然柳尋衣能打敗他,我為何不能……”
“駁的好!”洛天瑾笑道,“當日,柳尋衣險勝秦天九,並非他武功高強,而是因為他背後有高人指點,故而對秦天九的打發、路數了如指掌,方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隻不過,這種法子隻能用一次,若再戰一場,柳尋衣未必是秦天九的對手。”
“這……”
對於洛天瑾的弦外之音,其實秦苦心知肚明,但礙於“玄水下卷”的秘密,他又不敢冒然承認,因此猶豫不定,遲疑不決。
“其實,當初在背後指點柳尋衣的高人,正是你。”洛天瑾察言觀色,順勢道出心中所想,“你熟悉秦天九,秦天九同樣了解你。因而隻憑你的武功,不可能殺死早已將‘赤火上卷’練的如火純情的秦天九。即便你天縱奇才,也隻能勉強與之戰成平手。然而,事實上你確實更勝一籌。為何?並非秦天九的刀法不如你,而是因為你的刀法中已經融合‘赤火上卷’與‘玄水下卷’的精妙,故而令秦天九力有不逮,最終落敗,是不是?”
洛天瑾的娓娓道出,令秦苦心驚肉跳,大汗淋漓。
“府主……好眼力。”
其實,當秦苦在武林大會上施展出“萬劫血輪”的時候,便已猜到自己的秘密不可能再隱瞞下去,更不可能瞞過老奸巨猾的洛天瑾。
今日被洛天瑾一針見血,秦苦索性不再狡辯,以免自討苦吃。
“你真的得到‘玄水下卷’?”
雖然洛天瑾早有預料,但聽到秦苦親口承認,難免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秦苦嘴角微揚,皮笑肉不笑地抖動幾下,承認道“是,‘玄水下卷’在我手上。”
“那你……”洛天瑾話一出口,又忽覺不妥,於是麵色一緩,好奇道,“你是如何得到‘玄水下卷’的?你彆告訴我,當日在少林山道上喬裝改扮成潘雨音的人……就是你?”
“這種事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秦苦自嘲道,“憑我的臃腫身材,縱使大羅金仙下凡,隻怕也變不成潘姑娘那般窈窕身姿。”
“那……”
“實不相瞞,其實‘玄水下卷’是我從一名江湖販子手中買來的。”秦苦含糊其辭道,“至於他是從何處得來,我卻不得而知。依照江湖規矩,這些販子和百曉生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至於‘貨’的來源,那是人家糊口的飯碗,誰也不能多問。”
洛天瑾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快速盤算起來。
他知道“江湖販子”不過是秦苦的托辭。試問少林、秦氏、賢王府合力追查的東西,江湖上又有哪個販子膽敢染指?
隻不過,洛天瑾知道秦苦是聰明人,既然他不肯說出真相,便一定有自己的顧慮。如此一來,自己若再咄咄逼問,結果非但不會滿意,反而會與秦苦鬨的不歡而散,甚至難以收場。
如今,秦苦對洛天瑾十分重要。與他鬨翻,絕對是弊大於利,極不明智。
心念及此,洛天瑾的眼神悄然一變,含笑道“既然如此,足以說明‘玄水下卷’與你有緣,實在難得。”
麵對陰陽怪氣的洛天瑾,秦苦不禁心犯嘀咕,小心試探道“府主不會想將‘玄水下卷’……要回去吧?”
“要回去?”洛天瑾一愣,錯愕道,“‘玄水下卷’本就不是我的,談何要回?”
“我的意思是,替潘家討回……”
“放心!”洛天瑾寬慰道,“潘家早已受夠江湖中的腥風血雨,如今隻想安安穩穩地做生意,不願再和江湖有半點牽扯。因此,‘玄水下卷’對他們而言,無異於一個燙手山芋,躲都來不及,又豈敢討回?”
“如此便好。”秦苦長出一口氣,臉上漸漸綻露出一抹憨笑。
“隻不過……”洛天瑾話鋒一轉,故作為難道,“潘家雖不再惦記‘玄水下卷’,但有一人卻是念念不忘,不肯罷休。若不能妥善地解決此事,不僅你會麻煩重重,賢王府乃至我,都會受你牽連,雞犬不寧。”
望著煞有介事的洛天瑾,秦苦恍然大悟,直言道“府主找我,是想與我商議如何對付秦明?”
“不錯!”洛天瑾正色道,“他究竟為何而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不知府主的意思是……”
“既然此事因你而起,自該由你解決。秦明到後,我隻儘地主之誼,至於如何應對,由柳尋衣和你決定。如今,上三門已將武林各派登記造冊,江湖令牌也已準備妥當,隻等我發出盟主令,正式推行‘宗級’一事,並將令牌一道發出。此事迫在眉睫,耽誤不得。因而,我隻給你們七天時間。七天後,我不希望秦明再以任何理由,阻礙我的江湖大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