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我怎麼聽不懂?這裡麵你們還有事瞞著我?”林三伯娘皺著眉頭說。
以前因為她沒給男人生兒子,她在家裡任勞任怨,就跟老黃牛似的,該她乾的活不該她乾的活都乾了。
現在好了,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她了。
她有兒子了,腰板兒能挺直了,她就盼著兒子長大,以後她兒子絕對比其他幾房的要爭氣。
“我姥一開始不承認她從你這拿錢了,還是我爸他們嚇唬我姥要去報官,才承認的。
即便承認了還想耍賴說錢花光了,撒潑打滾的不肯給,是我爸他們找了村裡領導做主,沒錢就要用公分抵,我姥才不情不願的把錢還回來。
就這,也沒給夠。
還有一小部分錢被我姥花掉了,還不上,那隻能用公分抵了。
我先說好,我姥來找你求情,你可千萬不能心軟。
這錢必須得要回來,咱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林冬至猜測宋老太一定會來的。
不止會來,還會在她娘跟前賣賣慘,得些好處,挽回些損失。
林三伯娘聽的都快當場裂開了,雖然她在娘家的時候並不受寵,可是怎麼說的都是她娘啊,怎麼能這麼對她娘,怒氣衝衝的質問,“當家的,怎麼說也是我娘,辛辛苦苦把我養大,你怎麼能這麼對她,非得做這麼絕?
你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就不能看著我得麵子上好好說?
她這麼大的年紀了,萬一把她氣出個好歹來,我們不就成罪人了。”
林三伯就是怕媳婦兒生氣,回來之後才沒敢說。
趕緊上前哄媳婦,“對不起啊媳婦,隻是權宜之計。
不這樣做這錢根本要不回來,我丈母娘是啥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
咱這一大家子都去了,你一言我一語的。
事情就發展成這樣了,不是我能控製的。”
林冬至聽這兩口子說話除了好笑外,內心毫無波瀾,她怎麼兩輩子才看清爹娘的真麵目,自私自利,最會推卸責任,好像自己多無辜一樣,全然不想想,事情的起因皆因他們。
他們隻愛自己,就連炕上剛被激烈的吵鬨聲吵醒的新生兒,林冬至都覺得這兩口子未必是愛這孩子。
林冬至從心底生出一股厭煩,很想逃離這個讓人惡心的家。
又囑咐他爹自己收著,彆把錢給她娘。
林三伯也沒打算給,他媳婦兒耳根子軟,丈母娘幾句好話就能把錢哄走,還是先放在他這。
林三伯娘哄兒子,望著二閨女的眼神恨不得噴火,就這麼不信任她,不是都要回來了麼,乾啥不交給她。
林冬至感覺喘不上去,想出去轉轉,卻不知道要去哪裡。
“二妹,外麵天都黑了,你去哪?”林立冬在院子裡洗衣服,剛才她聽到屋裡有爭執聲,她插不上話,就沒進去,沒得在她身上撒氣,連累一頓吵。
“我出去散步,一會兒就回來。”
外麵有不少勤快人家在月光下乾活,白天沒空要上工,自留地的活就隻有晚上做了。
聽著外麵的蟲鳴蛙叫聲,心裡靜了下來,林冬至漫無目的的走,不知不覺竟然來到四房剛蓋的新家這。
院子裡的歡聲笑語和外麵得蟲鳴蛙叫交織在一起,意外的和諧。
心底生出一股子羨慕來。
隨後又隱隱的生出不甘心來,憑什麼林西西兩輩子生活的都比她幸福,而她卻像是個在陰暗處躲著的鼠輩。
自己比她差哪了?
上一輩子渾渾噩噩,這輩子怎麼都得混出人樣兒來!
至少要比林西西過的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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