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貪歡。
陳沅看著一地的狼藉,扶著酸痛的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周懷禮,撿起地上的衣物離開。
她步子有些不穩,若不是扶了牆,險些就要跪在地上了。
周懷禮許久不曾碰她,這好不容易吃到肉了,硬是纏著她要了好多次,直到儘興為止。
下樓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聶白茶的聲音。
“阿沅,你怎麼了?”聶白茶小跑過來,剛要扶著她,抬頭就看見了她臉上的潮紅。
以及那被吻得紅腫的唇瓣。
聶白茶的手僵了半秒,然後繼續扶著陳沅下樓。
陳沅低聲說:“白茶,你不怪我嗎?”
在聶白茶這麼擔心難過的時候,她竟然還有功夫跟周懷禮上床。
做朋友,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合格。
聶白茶笑道:“怪你乾什麼,肯定是周懷禮那個混蛋乾的,他這種人最會強迫人了!”
陳沅鬆開聶白茶的手,“白茶,我待會兒有事出去一趟。”
“去哪兒?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去?”聶白茶說。
“不用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出去很快就會回來。”陳沅現在每每麵對聶白茶時,她都不敢直視她的正臉和眼睛。
她這種人,怎麼配當她的朋友呢。
“那你早點回來啊,雖然我爸生病了,但是咱們的工作可不能忘了!”聶白茶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陳沅嗯了聲,接過聶白茶塞過來的白麵饅頭,離開了大帥府。
聶白茶這心裡其實還是有些介意的,她也會覺得難過。
尤其在這個時候,周懷禮還強行拉著阿沅上床。
她怎麼可能會一點都不介意!
她站在門口的位置,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轉身就看到了周懷禮站在自己的身旁。
聶白茶臉色頓時一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隨後便轉身離開。
周懷禮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好吧,這事是他做得不對,那他下次不在大帥府跟陳沅貪歡了。
他去新百門。
周懷禮讓人跟在了陳沅的身後。
看著她往新百門的方向走去,臉色是越來越冷,同時這心裡也跟著沉重起來。
他昨天故意說出合澤惠子在新百門,今天陳沅便去了新百門。
其中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周懷禮對她還抱有了一絲希望。
或許,她就隻是路過呢?
然而,他跟著她到了新百門的門口,看著陳沅走了進去。
最後一絲希望也跟著破滅。
他以為,梅靜姝說的不過是些風話,但是沒想到她說的都是真話。
原來,陳沅才是陸家餘孽。
代入正確的凶手後,周懷禮隻覺得腦子裡所有線都連在了一起。
從平城他父親被殺,再到新百門吳蒙新的死,以及聶東文的死亡現場,陳沅都在現場。
但是以前,他從未聯想到她身上。
尤其是吳蒙新死的那次,他就說在如此森嚴的新百門,凶手怎麼可能會不翼而飛!
他查遍新百門所有的人,卻唯獨沒有盤問陳沅。
他又想到了老頭子生前最愛去的就是梨園,也就是那個時候,老頭子的身體開始出現各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