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紫衣衫 第三章 封棺_一劍劫道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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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紫衣衫 第三章 封棺(1 / 2)

一劍劫道!

南玄機麵色陰沉如水,他並沒有去理會身旁哭泣不止慕含煙與南紅樓娘倆,亦沒有再次出聲斥責。

隻是靜靜坐在輪椅上,一雙瞪大的眸子裡盛怒滿平,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白龍城外的官道上響起,由遠及近。

就算是急雨如潑墨,淅瀝作響,也遮掩不了“踏踏”的清脆馬蹄聲。

白龍城所有人瞬間來了精神,全都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望向官道儘頭。

甚至站位稍稍靠後的人兒,為了得到更高的視野,不得不踮起腳尖。

就連之前痛哭流涕的南紅樓,也停止了哭泣,從母親懷中掙脫出來,一臉忐忑的望向馬蹄聲來源之處。

慕含煙更是輕輕抹去眼角殘留的淚水,稍稍整理儀態之後,方才舉目靜候。

很快,一匹通體血紅的神駒出現在了官道儘頭,以一種極其迅捷的速度向著白龍城飛奔而來。

由於馬兒奔跑的速度極快,猶如疾風過隙,因此,很多人並不能看清騎馬之人的模樣,隻能看到一個全身皆白的身影,隨著馬兒一道風馳電掣般由遠而來。

不消片刻,駿馬就已經來到了眾人身前,這時人們才得以看清,馬背上坐著的是一名身著白衣、豐神俊秀的少年郎。

少年約摸十六七歲,生的端是俊秀,眉清目朗、麵若冠玉,加之他的嘴角有意無意勾勒出一抹溫潤不羈的笑容,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尤其是對於那些閨中待嫁的花季年齡少女而言,他的形象容貌絕對有著致命的誘惑。

在少年身後,懸著一柄全體通紫的三尺青鋒。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當白龍城所有人看清楚來人的相貌之後,非但沒有稱讚少年俊逸出塵一表人才,反而在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與嫌棄。

反倒是一臉忐忑的南紅樓,露出了一個歡快的笑容,轉身拉了拉身旁的母親的衣袖,驚喜說道“娘親您快看,是二哥,二哥回來了。”

慕含煙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點頭小聲笑道“是啊,蘇兒終於回來了!”

見到南若蘇回來,她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鼻子一酸,差一點沒忍住再次掉下眼淚。

不光是她,就連南玄機也是莫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因此,在場之人誰也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

“籲!”

城門前,在馬兒奔騰至距離南玄機僅僅隻剩下兩三米位置時,少年猛地一提韁繩,身下馬兒頓時發出一聲長嘶,驟然停下身形,前踢瞬間騰空而起,於半空中足足停頓了十幾秒時間之後,方才穩穩落地。

少年翻身下馬,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南玄機身前,指著他身後一眼不著邊際的人群,滿臉堆著笑問道“爹,這是什麼情況?莫不是城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的神情說不出的阿諛奉承,整個人更是顯得拘謹不已,完全沒有了剛剛策馬飛奔時的那種豪情氣概,就連說話都特彆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衝撞到南玄機,嫣然一副乖巧寶寶的模樣。

先前他騎馬飛奔而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滿城人影,更是看到些許城中年輕一輩們個個身披縞素,故才有此一問。

“啪!”

南玄機不由分說直接一巴掌甩在少年臉上,瞬間將他整個人扇倒在地,少年英俊的右臉頰上,頓時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來。

緊接著,南玄機怒氣騰騰的吼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兒跟老子裝蒜?”

南若蘇直接被父親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扇懵了,隻覺得兩眼直冒金星。

但他還是強忍著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南玄機說道“爹,我知道什麼呀?您老要是想教訓我,起碼先得給個理由吧?再說了這兒可是有這麼多人看著呢,能不能給兒子我留一點麵子啊?”

“麵子?”

南玄機怒極反笑,半俯著身子問道“長這麼大,你知道麵子是個什麼東西嗎?”

“再說了,老子想要收拾你,用得著理由嗎?”

態度極其強硬。

南若蘇揉了揉發燙的臉頰,站起身來諂媚笑道“爹說的極是,老子收拾兒子天經地義。”

見他起身,南玄機頓時怒目而視,喝道“給老子跪下!”

可憐南若蘇雙腿還未伸直,結果被他一聲大喝,直接兩腿一軟,“咚”的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膝蓋與地麵接觸所帶來的衝擊力,疼的他直咧嘴,他卻絲毫不敢有任何不滿,聾拉著腦袋,甚至連抬頭看南玄機的勇氣都沒有了。

南紅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爹爹為何每次都對二哥如此嚴厲不公呢?她很是想不通。

雖然二哥向來都很調皮,老是做一些讓彆人說三道四的事情惹爹爹不開心,可是他並沒有做出過什麼太過丟人的事情出來,即便是動不動就會收拾一些不長眼家夥,那也是他們自己欠收拾而已。

儘管這些事情二哥向來都不會與爹爹解釋,但是她卻清楚的很,至少有好幾回她跟著二哥一起出去逛街,那些人嘲笑的話真的很傷人,很討打,就連她都有些聽不下去,更彆說是二哥了。

她雖然年幼天真,但是自認為是非黑白還是分的清。

可就在她準備開口替南若蘇說情的時候,慕含煙卻悄悄拉了拉她的身子,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南紅樓隻好怒氣衝衝地瞪了一眼父親南玄機,氣鼓鼓的站在一旁。

對於她的這些小動作,慕含煙自然全數看在了眼裡,隻好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至於白龍城的其他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好不自在,一副見慣不慣的模樣。

彆說是替南若蘇求情了,他們當中好多人雖然嘴上不說,心裡怕是巴不得南若蘇這個禍害,被南玄機一巴掌給拍死算了。

南玄機看著他這幅沒出息的窩囊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隻好直了直脊梁,將自己的後背靠在輪椅上,順了順自己胸口的那一口悶氣之後,這才重新把目光轉向南若蘇,沉聲問道“說,這些天你又上哪兒廝混去了?”

“我……”

南若蘇想了想之後,小聲說道“孩兒去石角城那邊轉了一圈,不過爹您放心,孩兒這次真的沒有去廝混,您是知道的,石角城那邊的杏花酒最是聞名,孩兒這次是專程去為您采購了一些回來。”

“哦,對了,孩兒還順道看望了一下尤叔叔,他可是說非常想念爹您呢!”

“此話當真?”

聞言,南玄機神色一動,看向身前不遠處的馬匹,隻見馬鞍上真的掛著兩個鼓鼓的酒囊。

先前他之所以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一來是因為心有怒氣與他念,二來則是自從南若蘇出現之後,他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而掛在馬鞍上的酒囊,正好被南若蘇擋在了身後。

經南若蘇如此一說,其他人頓時也注意到了他馬背上的酒囊,不光南玄機,他們所有人之前都一直沒有注意到酒囊的存在。

不過不同於南玄機的是,他們之所以沒有注意到酒囊的存在,是因為自從看清楚來人是南若蘇之後,他們大都懶得浪費眼神在他身上。

隻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南若蘇這個禍害,居然會良心突然發現,做了一件儘孝道的人事,倒是令他們所有人大敢意外。

以致於一個個看向南若蘇的目光,充滿了驚訝與不解,就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奇一般,他們著實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會讓南若蘇有如此改變,會不會這裡麵隱藏著什麼陽謀。

也難怪他們會有如此想法,南若蘇臭名昭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已在所有人心目中根深蒂固。

誰會相信他會在突然間轉了性子?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南若蘇苦著臉陪笑道“自然是真的,孩兒那敢欺騙您老人家啊?”

說著他偷偷瞄了一眼父親南玄機,見父親臉色依舊緊繃,又連忙解釋道“您老要是不信,回頭可以寫封信問一問尤叔叔,他可為我作證。”

“信我必然是會寫的。”

南玄機斜睨了他一眼,說道“你最好給老子說的是實話,不然老子定不饒你!”

“實話,實話,必須是實話!”

南若蘇連連陪笑。

“哼!”

南玄機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看到南玄機的態度,其他人頓時了然於胸,看來不光他們不信,就連南玄機本人也不相信南若蘇。

南若蘇整張臉都苦了,自己都已經據實交代了,為何父親一點反應都沒有呢?該不會他是想讓我一直跪在這裡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儘管平日裡沒少被父親收拾,也難免會有外人在場,但是那也沒有這麼多人啊,看今日這陣仗,怕是整個白龍城的人悉數在此了。

於是,他隻好硬著頭皮試探道“爹,那我……”

他倒是沒有想到,即便今日不丟人,他的人已經全數丟在白龍城了,白龍城又有那個人不知曉他的德行呢?

“你給老子好好跪著!”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南玄機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非但如此,南玄機還特意強調了一句“老子沒叫你起來,你就一直給我跪著,不然老子打斷你的雙腿。”

南若蘇簡直欲哭無淚,但卻絲毫沒有辦法,誰叫父親已經放了狠話出來呢?他隻好垂著腦袋,乖乖的跪在一旁。

雖然垂著腦袋,但是他依舊感覺到無數嘲笑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

這一刻,他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垂到褲襠裡去。

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依舊“劈裡啪啦”地下著,不急不緩。

白龍城前的官道上,很快就有水流潺潺而行。

水流在遇到南若蘇膝蓋的時候,總是很有禮貌的分叉繞過,但是南若蘇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反而是陣陣入骨的冰涼格外明顯。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南若蘇感覺自己腿腳早已麻木,沒有半點知覺的時候,一陣整齊劃一、鏗鏘有力的步伐從遠處傳來。

整齊有力的步伐氣勢如虹,猶如裂石流雲,在寂靜無聲的白龍城顯得格外嘹亮,隨著每一次步伐的落下,白龍城的每個人皆很直觀的感覺到,白龍城的地麵都會不由自主的晃動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頓時斂容屏氣,目不轉睛地看向聲音來源處。

每個人的臉上不約而同浮現出沉重與恭敬之色,完全沒有了之前看到南若蘇時的那種厭惡與不屑,因為他們每個人心裡都非常清楚,如此整齊有力的步伐,隻有蘇辭王朝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中士兵們才能擁有。

“終於要來了嘛?”

在白龍城所有人緊張而又期待的目光中,隻見官道儘頭的雨幕中,一群井然有序、身披戰甲的士兵,正昂首闊步而來。

他們個個器宇軒昂,即便是這漫天的雨幕也不能讓他們腳步停頓,似乎在他們眼中,那一顆顆懸空而下的晶瑩,渺小的如同沙粒一般,壓根引不起他們哪怕一丁點的注意。

即便他們每個人身上的戰甲,早已成了雨水落地的橋梁,冰涼的雨水肆無忌憚的在他們的身上隨意流淌,但那又如何?他們壓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甚至就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隨著他們每一次落步,腳下如同涓涓細流一般雨水都會被踩的支離破碎,灑濺逃亡。

儘管他們的速度看似並不快,但是隻消片刻,就已經來到了白龍城城門前,並不比南若蘇騎馬的速度慢上多少。

“停!”

來到白龍城城門口後,為首一名身著暗褐色戰甲的青年男子猛的振臂大喝一聲。

男子頂多三十出頭,儘管沒有南若蘇那般英俊好看,但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他的身形並不算高大魁梧,但是整個人看上去英姿颯爽,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種無形的魅力。

“轟!”

青年男子話音剛落,他的身後便出現了一股洪流般的震動,在場的每個人都感覺自己腳下的地麵狠狠顫抖了一下。

隨著最後一步落下,一眾士兵終於停下腳步,於南玄機三米開外站定身形。

白龍城的所有人看著眼前如此壯觀的陣仗,不由自主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就算是白龍城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也都一個個眼皮橫跳。

定睛望去,白龍城前的官道上,已然是人山人海,一個個冷峻內斂的麵容筆直而立,靜若處子。

觀其數量,足足不下於數千之眾。

青年男子昂首上前,於南玄機一步之遙站定,抱拳朗聲道“北境邊境副將嶽陽,率邊境一萬將士,送上將軍回家!”

聲音洪亮如鐘。

由於自覺慚愧,他並不敢直視南玄機的眼睛。

話音落罷,他原本挺直的腰杆緩緩下曲,最終整個人成九十度躬身靜立。

隨著嶽陽的聲音,他身後眾人紛紛向兩側避讓,最終在官道中央騰出一個可容四五人並排而行的缺口來。

緊接著,四個身形挺拔的將士,抬著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柩,從人群中走出,緩緩前行至嶽陽身側,方才輕輕落棺。

棺柩已落,四人並未返回隊伍當中,而是各護棺柩一角,但是他們身後的隊伍卻迅速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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