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光線昏暗,空氣濕寒。
即使已經快入夏,裡麵依然讓人覺得冷意十足,是一種侵入肌膚內裡的冷。
兩名侍衛舉著火把走在前麵,逐一照亮經過的區域。
走在後麵的楚廷煜麵色很冷,一旁的許蕤也滿臉嚴肅,絲毫沒有往日的輕鬆。
越往裡走,越能清楚地聽到一道女人含糊而痛苦的喊聲,像是無法忍受的痛。
這道尖細的聲音如魔音入耳,攪得人難以忍受。
他們一直走到過道的最儘頭,一名大夫正站在牢房外,腳邊放著藥箱。
大夫見到楚廷煜,連忙上前行禮,“見過王爺。”
“她情況如何了?”楚廷煜說話的時候,轉頭看向牢房裡痛苦掙紮的秦靈韻。
她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在地上不停打滾。。
嘴裡塞著得布條將叫聲阻攔了一部分,但一聽就知道她現在有多痛苦。
“王爺,恕草民醫術不精,隻能查出她現在的症狀是由於中毒引起,具體中了什麼毒並不清楚。毒發時十分痛苦,神誌不清,草民擔心她咬傷舌頭於是給她塞了布條。”
“喂了止痛的藥沒效果,草民想用針灸,奈何她掙紮得太厲害,草民擔心誤傷就不敢下手”
楚廷煜看向許蕤,“你去瞧瞧。”
許蕤點頭,在侍衛推開牢門後踏入。
楚廷煜讓大夫先退下,他站在牢房外看著許蕤的動作,眼神沉沉。
前兩日秦靈韻插進黎靜婉胸口的那一刀,差點要了她的命。
好在刀口沒有正中心臟,又有許蕤及時趕到,搶救了數個時辰,加上無數珍貴的藥材,終於保住了黎靜婉的命。
但她一直在昏睡中,許蕤也說不準她何時能醒過來。
楚廷煜守了幾日,直到地牢傳來消息,說秦靈韻突然身體不適,大喊大叫,其狀十分痛苦又恐怖,大夫也查不出原因,他於是帶著許蕤趕來。
許蕤不愧是藥穀出來的神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讓秦靈韻安靜了下來,躺在地上劇烈喘氣。
許蕤走出來,小聲道,“王爺,她應該是中了蟻蠱毒,此毒發作時,前胸後背會出現黑點,全身如萬蟻噬咬,痛不欲生,就算最烈性的壯漢也承受不住,所以稱為蠱毒。”
“這種毒我在藥穀見過,據說是西域傳來,由西域一種特有的毒螞蟻提煉而成。這種毒螞蟻十分罕見,因此蟻蠱毒非常稀少。”
楚廷煜問,“有解藥嗎?”
“有。”許蕤點頭。
“但解藥的具體成分得我並不清楚。我剛才用針灸和解毒藥丸暫時將毒壓製下去,並不能持續,最多堅持一個時辰。”
楚廷煜的視線掃向癱在地上已經昏睡過去的秦靈韻,如同看一個死物。
“一個時辰後,如果隻用解毒藥丸,她會如何?”
“能壓製部分毒性,她沒有剛才那麼痛苦,但足夠折磨。”
“你覺得她能扛住嗎?”
許蕤非常肯定地搖頭,“不能。”
楚廷煜這時嘴角露出了一絲很輕的笑,“把剩下的解毒藥丸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