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說再過一段時間上山,林子裡的藥就更多了,那些需要根莖的藥材就得等秋天了。
這回他們還看到林子裡脫落的鹿角,徐德說這在山裡總能見到。
天暖了,要是趕在下雨後來,漫山上都是各種各樣的蘑菇,不僅好吃還好看。
不過那時候蟲子也多了,他們上山采藥不僅被蟲子們叮咬,還有悶熱潮濕的環境。
蘇秋月這次采了不少的藥,新月上山就第一天很高興,第二天就累的起不來了。
和徐德媳婦在家待了好幾天才跟著又上了次山。
等和蘇秋月回去後說啥也不來了。太累了。
倒是大黃這次來山上倒是成熟了不少,在家裡有動靜立馬站起來警惕的低吼,一副威脅要咬人的樣子。
等不知道第幾場春雨下完,起伏遼闊的黑土地上,一夜之間冒出新綠。
大隊裡的人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了。
蘇秋月特意跑到地裡走了一圈,好好的看了一遍。
她希望它們能像空間裡的種子一樣,好好的長大,秋天的時候每一棵都能結出豐厚的果實。
這樣大隊裡的人就能多吃幾頓飽飯。
吃飽飯,睡好覺,生活更美好。
最最簡單的希望和最最簡單的幸福。
她也能回饋老天爺給她的福報。
春耕結束,表舅給她做了一個地桌。
其實就是個方桌,桌子腿是可以折疊的,把桌腿伸展放好,再放上桌麵穩穩當當,特彆的結實。就是挺重的。
天氣暖和的時候,就放在地中間不動了。
桌麵大表哥畫了一個在竹林下麵吃竹子的熊貓。
竹子、竹葉都特彆形象。
“表哥這是用啥做的?”蘇秋葉看著特彆形象圖案,忍不住感歎表哥的手藝了。
“我哥是用氣球畫的。”許華驕傲的仰著頭說。
“氣球?”蘇新月不敢相信,不是用筆畫的。
“是啊,氣球,是因為有人的家具要畫畫,用到氣球了,剩下一個正好給你們做桌麵。
我就看我哥刷上漆,把那個氣球吹起來就左沾右沾的就變成這樣了。”許華很誠懇的說,就怕她們不信。
“哇!表哥也太厲害了。”蘇新月感覺好神奇啊。
不用筆能畫一幅畫,真的好厲害啊。
“我哥畫了好多畫,都藏起來了,我一會兒偷出來給你們看。”許華可能是因為太驕傲了,說完就跑了。
蘇秋月都來不及拉她。
很快許華就小心的抱著一個書包回來了。
書包裡大大小小的紙畫著很多的圖片。
各種各樣的仿照書上的字畫,還有些自己畫的東西。
還有些給大書(小說)畫的插畫。
“我喜歡這,這個宮殿真好看。”許華挑了一張舉起來展示,然後再放回去。
“這個好看。”新月則挑了一個鉛筆畫的牡丹花。
三個人小心翼翼的偷看了表哥的寶貝,然後趕緊讓許華放回去,害怕被發現了。
蘇秋月把這件事兒放在心裡,表哥這麼有天份,在家種地當木匠可惜了。
舅媽已經給她留了五隻小雞崽兒,最後隻能留下兩隻。
是怕她養不活,等養大了,活著的多出來再處理掉就行了。
還仔細的告訴蘇秋月怎麼喂養小雞。
讓新月捉蟲子、割草喂小雞,菜窖裡剩的爛菜葉都能喂。
一片大白菜小雞崽能吃一天呢。
蘇秋月給妹妹找了個罐頭瓶子,用繩子係住罐頭口,方便她提著。
還給了她一隻勞保手套,實在是她自己也怕蟲子,妹妹去捉蟲子她總感覺有點可怕,隔著手套會好一些。
她則去磨坊用三斤苞米棒子換了一袋子麥麩、半袋子糠。
回家偷偷的給小雞拌菜,讓它們長得快點,好下蛋。
大黃的夥食也跟著上漲了。
虎子又跑來找她了,說是之前她們接生過的人家。
“李嬸兒咋啦?不是都生完了嗎?咋還找咱們?”蘇秋月不明白。
“產婦有了點毛病,這不是找咱們去看看。”李嬸倒沒覺得咋樣,尋常的很。
路上蘇秋月才明白,女人可不是生了孩子就完事兒了。
這些上輩子她就知道,沒想到李嬸也會這些。
到了地方,是產婦好幾天沒有上廁所大便了,憋得不行了。
都影響孩子吃奶了。
李嬸一問才知道,產婦生完孩子沒幾天,就暈倒了。
想著她得喂奶,肯定是營養沒跟上。家裡的雞蛋,還有去彆家換回來的就都給產婦吃了。
肚子裡本來就沒有多少油水,又吃多了雞蛋,肯定就堵住了拉不下來屎了。
“惡露乾淨了嗎?”李嬸子問。
“沒有呢。”產婦臉色難看的說。
“惡露沒乾淨,可不敢揉肚子啊。以後還得生呢,要是揉壞了可不得了。”李嬸叮囑。
“家裡有沒有香油?”李嬸子問。
“有,有。”這家的婆婆趕緊去取。
“這可是救命呢,你們可彆心疼啊。”李嬸子先說了句,然後讓那產婦一口氣喝進去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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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人看的都心疼的直咧嘴,畢竟現在一大家子人,想吃點香油,都是拿筷子沾點借借味兒罷了。
這一下子就喝半瓶啊,這都是一年的量了。
產婦倒是覺得好喝,可是李嬸子讓她一口氣就喝那麼多,根本沒辦法回味,嘴裡全是油膩膩的味道。
好喝是好喝,就是太膩挺了。
喝完了以後,李嬸讓產婦慢慢在地上走動走動,要是累了就歇歇。
“再多等一會兒,她要是還是拉不下來,就接著喝。
先彆喝水啊,就喝香油,要是能拉下來就沒事兒,要是拉不下來抓緊找大夫上醫院吧。”李嬸子等了一會兒看她沒反應和她們家人說。
一聽要是不行還得上醫院,這家人也不心疼香油了。
好在產婦很快就有了感覺,很順暢的去了趟廁所。
李嬸子還在後麵喊讓她自己彆硬使勁,要是弄不好把子宮掉出來,以後可就不能生了。
“李嬸兒她這回拉下來了,下回咋整啊?還得和香油嗎?”產婦的婆家問。
“不用了,拉下來就沒事兒了。
她這是虛的,你們彆一次給她太多煮雞蛋。
喝點雞蛋水,蒸個雞蛋糕啥的也行。
湯湯水水的吃一段兒,出了月子能慢慢的吃飯就好了。”李嬸子笑著說。
哪有那麼多香油喝,再說喝多了也受不了啊。
“李嬸兒,產婦要是拉不下來是不是都用這個辦法啊?”回去的路上蘇秋月問。
“那可不是,她這都生了多少天了,一直沒有拉下來,憋得時間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