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立冬固然重要,然而莊言撤此刻麵臨的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卻在於——二百斤靈蔬已足夠滿足老吳以及縣城內各家靈膳樓的需求,但村子中還有十幾戶修煉靈植的人家,即便自家隻收購每戶五十斤的產量,也遠超出了縣城每日的需求總量。如若短時間內無法儘數售出,那些靈蔬便會失去其鮮美之氣,從而挫傷村民們種植靈植的積極性,甚至可能導致他們對自己產生疑慮與不信。
在返回河頭村的途中,莊言撤陷入了深思,究竟該如何拓寬銷售渠道?
冥思苦索之間,他忽然一拍額頭,恍然大悟。
原來可以去肖家鎮啊!肖家鎮兩旁皆是靈膳樓與客棧,其需求量必然巨大無比。
於是決定次日便前往肖家鎮探查實情,因而這關乎縣城送貨的重大任務,自然落到了立冬肩上。
回到河頭村後,莊言撤匆匆取來一張符紙,將今日各家靈膳樓所訂購的靈蔬數量一一記錄下來,鄭重其事地遞給了立冬。
立冬接過這張載滿重托的符紙,如同捧了個燙手山芋,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莊言撤深知立冬心中的忐忑不安,於是寬慰道:“如果你真的害怕,那就叫上曉文與你一道前去吧。”
聽聞此言,立冬嘴角不由得綻開笑容,至少有個同伴陪伴,心中少了幾分懼意。
用過午齋之後,趁著片刻空閒,莊言撤又抽空來到魚塘畔檢查了一下自己親手煉製的靈魚餌料……
當石棺之蓋被揭開的一瞬,林芊雪與莊巧兒二人不禁往後輕退一步,她們的反應恰如莊言撤所預料,然而實則令人意外的是,混雜著落葉的雞糞已然經過充足的發酵,其氣味並未如常人想象般惡臭熏天,僅餘一絲微妙的異香飄散。
莊言撤手執鐵鍬,輕輕鏟起那些雞糞,置於一旁磐石之上,再以鐵鍬細細研磨至粉末狀。隨後他再度揮動鐵鍬,將粉末撒入湖麵,轉瞬間水麵泛起陣陣漣漪,隻見魚群湧來,爭相覓食此番“仙餌”。
目睹此景,莊言撤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心中暗喜自家飼養魚類的秘法已然大功告成。林芊雪見狀亦滿臉驚奇,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們而言,捕魚皆取自天然河道,從未有過人工喂養之法,故此對她而言,此種喂魚方式的確超乎常規認知。
莊巧兒則歡快地跳躍著,口中吟唱:“靈魚靈魚快食之,飽餐足飲速生長。”這般朗朗上口的童謠,足顯其機智過人。
正當三人沉浸在這喂魚的樂趣之中,立冬又匆匆趕來通報:“言撤師兄,學府已修建完畢,請您前去查驗一番。”原來那學府奠基多時,莊言撤尚未有機會前往視察,未料竟進展如此迅速,早已矗立於世。
林芊雪及莊巧兒聞聽此事,也都興致盎然,隨莊言撤一同前去觀賞。畢竟莊巧兒即將踏入學府的大門,開始新的求學生涯。學府選址位於那株蒼老大槐樹北約五十步之地,地處村落核心地帶,以便孩童出入更為安全。
新建的學府寬闊明亮,三間主殿規整四方,每間教室內都可容納十數張書桌。莊言撤對此甚感欣慰,儘管目前門窗仍未安裝到位,但他已然能夠預見未來的樣貌。
然而環顧四周,莊言撤總覺得缺了些什麼。頃刻之間,他恍然大悟:缺少的正是黑板。此刻的師者授課尚無黑板可用,這如何使得?索性便要讓此學堂沾染些現代的氣息。
然而要設置黑板,還需解決兩大難題。首先是墨汁塗製黑板並不困難,然而書寫所需的粉筆,在此時此刻卻實屬難得之物。儘管粉筆不易尋覓,然另一種原料卻是觸手可及——石灰。
青牛山石材豐富,燒製石灰並非難事。一旦備齊石灰,莊言撤有信心親手煉造出可供書寫的粉筆。於是回到家中,莊言撤即刻忙碌起來,喚來莊大勇等幾位守衛村落的隊員,一道來到村莊西邊的林中,挑選一處狹長形的坑穴。
坑深約一人,寬約一丈,長約四五丈,恰好適合作為一座微型的石灰窯。莊言撤一邊指點,一邊向莊大勇講解操作步驟:首先鋪設一層木料於底部,緊接著擺放一層石頭,再覆以木料,再加石頭,直至最上方堆積起厚厚的一層枝椏。然後灑上些許桐油,點燃枝椏,使其持續燃燒即可……
自幼他就見識過凡人以土法製煉靈石,那需燃煉數日方可完成,隻是那時人們尚以凡煤為燃料,然而如今世間已無此種資源,故而唯有取山中枝椏替代。
如此煉製出的靈石純度固然較低,但對於繪製符篆而言,隻要有少許達到純淨之境,便足以支撐一段時日的所需。村民們此刻正忙得熱火朝天,忽聞村落內喧鬨聲四起,犬吠連天。
莊言撤不明究竟,立刻起身奔向村莊。此時,莊曉文疾步趕來,“言撤兄,快隨我去瞧瞧,獵妖隊已帶回了猛虎!”
猛虎歸鄉?此消息令莊言撤頗感意外,沒想到竟如此迅速。
跟隨莊曉文來到村中古槐之下,眼前的景象令莊言撤不由得瞠目結舌:赫然三隻威猛的斑斕猛虎,其中兩隻傷痕累累,氣息微弱,顯然是莊言撤與立冬先前所傷;另一隻體型稍小,看似熟睡,實則僅剩喘息之力,動彈不得。
“天哪,楊誌你們竟然帶回了三隻生擒的虎族!”莊言撤驚歎不已。見莊言撤到來,楊誌滿臉喜色地指向那三隻猛虎:“言撤賢弟,我為你擒獲了幾位稀罕靈獸,你可要好好照料。”
莊言撤暗想,即便他身負通天修為,也無法將此類凶獸當作尋常寵物飼養。“楊誌兄你玩笑開大了,這等凶物我怎敢輕易收養?倒是你快講講,是如何擒住這三隻猛虎的。”
楊誌朗聲大笑,輕拍莊言撤肩頭道:“我們在山中循著血跡追蹤而來,發現這兩隻猛虎已是力竭之際,失血過多,無力反抗。至於那隻小虎,則是在灑下些許‘迷魂散’之後很快昏迷過去,一家三口都落入了我手。”
莊言撤心中五味雜陳,深知虎族雖凶猛,但也是一條鮮活生命,一家三口本應和睦共處。於是,他決定尋找林芊雪,希望她能救治這兩隻受傷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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