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莊平興衝衝離去,何老七搖頭歎息:“莊言撤啊莊言撤,你這村子中究竟隱藏了何種隱秘之事。”
河頭村內,官差來訪的消息瞬間傳開。擔任守衛隊長的立冬迅速迎了出來,行禮問候:“不知幾位仙官駕臨,有何指教?”
何老七目光炯炯地看著立冬,語氣嚴厲:“莊言撤可在村裡?”
立冬一聽此言,頓感壓力山大。“回稟仙官,莊言撤此刻正在縣城,並未歸村。”
何老七點點頭,徑直走向一塊巨石坐下,“既如此,我們在此等候他的歸來。”
立冬一時有些愣住,稍作思考後提議:“仙官,請進村小憩片刻,我去給您準備些靈茶。”
何老七並未回應,隻是揮了揮手。立冬隻得悻悻離去,這時,莊平又開口警告:“立冬,你可彆打主意通知莊言撤。”
此話正中立冬心中所想,他確實琢磨過派人沿途攔截莊言撤。然而此時顯然不宜坦白,忙辯解道:“你亂講,今日輪不到我值勤,我還得去田間耕作呢。”
何老七麵上毫無波瀾,淡然回應:“罷了,爾等各自行事吧。”
何老七此舉自有深意,他在村口靜候而非直奔莊言撤家中,正是為了留有餘地,不願把局麵逼至無可挽回之地。
由於私藏仙器乃逆天之罪,萬一莊平所言非實,那麼最終處境堪憂的隻會是他自己。
加之他對莊言撤的深知,料定莊言撤必定會前來尋他,詢問詳情。
此刻的莊言撤正在仙獸青驢駕馭的馬車上,半夢半醒,幸好這青驢曾多次往返於仙凡兩界的縣邑,路徑已然爛熟於心。
於是,仙驢駕著莊言撤,悠然自得地返回了河源仙村。
離村子入口尚有一裡多地時,莊平便已按捺不住,高聲呼喊:“瞧,大人,莊言撤回來了!”
其嗓音激昂,銳利且充滿期待。
莊言撤隱約聽見呼喚之聲,遂立即睜開雙眸。
他從容地自馬車上起身,見到莊平的身影,後者更是興奮異常:“看,那就是莊言撤。”
何老七不悅地擺了擺手:“行了,我又不是看不見。”
此時,莊言撤看清了眼前情景,發現村口竟有仙府執事在此駐足,而莊平竟然與他們混在一起,讓他頗感驚訝。
正思索間,他已經來到了何老七麵前。
莊言撤連忙拉住馬車,跳了下來,朝何老七拱手施禮:“原來是何兄駕臨,我……”
話還未完,卻發現氛圍不對勁,何老七麵色凝重,無絲毫笑容可言。
這時,一旁的莊平竊笑不止:“莊言撤,你私藏仙器,這下你慘了。”
聞此,莊言撤心頭一震,轉向何老七望去。
何老七輕輕點頭:“私藏仙器乃是逆天大罪,你真的擁有連環仙弩?”
莊言撤瞠目結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豈止擁有一件,而是多得數不清。不錯,此刻那仙驢車之上,便赫然擺放著一件。
念頭剛落,莊平便迫不及待地叫嚷起來:“大人,你看,那驢車上的不正是嗎?”
何老七循著莊平所指方向望去,果然,一輛木板車上赫然放置著一件連環仙弩,鐵證如山,讓何老七也無法替他掩飾。
“莊言撤,我聽說你手中握有十柄連環仙弩?”何老七問道。
莊言撤瞪了一眼身旁的莊平,心中湧起一股淒涼和憤怒,早知如此,昨晚就不會踏入那深山之中。
他憤恨地啐了一口痰,怒視莊平:“你個狗賊,若非昨晚我帶人入山,你現在怕是早已成為狼腹之食!”
莊平則冷笑連連:“昨日之事不必提,今日,你休想逃脫。”
何老七瞥了眼莊平,臉上滿是輕蔑:“罷了,莫誤我等執法之事。”
言罷,他對莊言撤歎了口氣:“好吧,領我們去取那些仙器吧。”
莊言撤無可奈何,隻得牽著仙驢,緩緩朝家中走去。
腦中又浮現出華陽宗賈萬年曾給他的忠告,看來這連環仙弩果真是重大之罪,如今莊平舉報,何老七立刻上門。
此事雖莊平做得不厚道,但也怪自己太大意,竟然一次性收集這麼多連環仙弩,引發如此軒然大波,早晚會被外界知曉。
故此,此刻僅憑自己之力已是無力回天,唯有尋求外援,沒錯,必須要向柳家求援了……
看著莊言撤收回身形,莊巧仙仍舊輕盈躍動地前來迎接,“師兄,你……”話音未落,瞧見身後簇擁而來的眾多修士衛隊,莊巧仙瞬時轉身,撲向身旁的林清瑤。
林清瑤見此情景,秀眉不禁微微蹙起:“道侶,這是何故?”
莊言撤麵上泛起無奈之色:“唉,他們是因追查連續法器而來,那些正是軍用法寶。”
林清瑤一聽,頓感困惑,對於此類事物,身為女子的她自然是所知甚少。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不合規矩之處麼?”林清瑤疑惑地問道。
莊言撤深知,這類法寶對於普通民眾而言實屬罕見,於是轉向何長生道:“何兄,請容我稍作安排後再與你同行。”
何長生禮貌地點點頭,雙手交叉於胸前,在府邸大門外耐心等待。
莊言撤將林清瑤引進屋內,“清瑤,你聽著,連續法器乃軍用法寶,我私自收藏便是重罪。目前隻有一個方法能夠化解此事。”
林清瑤一聽有解救之策,焦急的心情瞬間緩解,忙問:“快告訴我,是什麼辦法?”
莊言撤走近床榻,從枕頭下取出柳如煙賜予的令牌,“拿著這塊令牌去找柳如煙,這連續法器是她贈予我的,唯有她能助我脫困。”
林清瑤接過了令牌,跺了跺腳,“那我現在就出發!”
然而莊言撤卻笑了笑:“你急什麼呢,何長生他們還在外麵呢。”
“對了,一會兒你通知立冬一聲,說是莊平泄密的,讓他多加小心;再帶上巧仙,倘若今日此事未能妥善處理,你們便去大春家暫避風頭。切記,今夜千萬不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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