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莊靈波良久,忽地一陣大笑,“那好吧,你就在此地候著吧,我若不歸,你切勿離開此處。”
話音剛落,熊羆收起彎月刃,喚過身旁兩名手下,轉身離去。
走到一塊巨石之後,熊羆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今日出門忘了翻看五行八卦,竟然碰上了這麼一隻瘋狗,呸。”
一名手下不解地問:“熊老大,適才為何不直接砍了那家夥呢?”
熊羆嘿嘿一笑,“他言之有理,在這山腳下殺人,我們還需費事挖坑填土,清除血跡,實在麻煩。不如讓他這個莊玄撤在這兒傻傻地等著吧,咱們回去喝酒暢快。”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沒錯沒錯,熊老大英明,就讓莊玄撤在此癡癡等待吧,就算等到天涯海角他也休想找到自家娘子。”
正當他們說笑著繼續前行之際,忽然間,兩名手下身形一頓,愣在當地無法動彈。
熊羆連續呼喚了幾聲無人應答,不禁心頭一緊,扭頭向後望去。
這一瞧之下,不禁臉色劇變——隻見兩名手下的咽喉之處,各有一柄冰冷刺目的長劍悄然架起。
熊羆暗叫不妙,忙伸手去拔腰間的彎月刃,卻發現頸部一陣冰涼……
九
緊接著一個深沉的低音響起,“勿動,再動休怪奪爾靈狗之魄。”
熊飛心中暗自叫苦,卻立時換上一副恭謹的笑容,“不敢動,不敢動,前輩有何貴乾?”
“聽好了,回去告訴那個大黑魔尊,讓他即刻將那位名為莊言撤要的修士送到山下來。”
熊飛心中暗自腹誹,今日真是邪門至極,所遇之人一個比一個囂張狂傲。
“敢問閣下仙家尊姓大名,晚輩回去也有個說法向我宗主稟報。”
“縣城內的柳氏家族,可知否?”柳管家邊說邊從懷裡取出一枚腰佩,在熊飛眼前輕輕搖曳。
“此乃何物,晚輩是否應當識得?”
熊飛雖不識其來曆,口中卻不便直言,“自然是識得的,隻是恐怕我那宗主大人未必肯答應啊。”
柳管家聞言仰天一笑,“若日落之前未能見到莊言撤要的修士下山,那麼今日便是你們蜈蚣嶺的末日。”
言畢,柳管家猛地在熊飛背上拍了一下,熊飛立足不穩,連退幾步,待回過神來,身後早已空蕩無人。
再瞧身後兩名隨從弟子,已被重創昏迷在地。
熊飛駭然心驚,不及招呼同伴,拔腿便往山寨狂奔而去。
此時的大老黑正舉杯品飲未儘,卻被熊飛驚惶失措地闖入,“宗主,出事了!大事不妙!”
大老黑眉頭緊鎖,酒杯一頓,“熊飛,你這般大聲喧嘩作甚?”
熊飛跑到大老黑麵前,麵色依然嚇得煞白,“宗主,此次我們怕是要遭逢大劫。”
大老黑滿臉疑惑,身邊的侯老六也忍不住開口催促,“熊飛,你倒是快說啊,究竟發生了何事?”
熊飛抬袖拭去額上的冷汗,“宗主,方才山下陪同莊言撤來的,並非尋常之輩,而是縣城柳家的修士。”
一聽此言,大老黑不由得心頭劇震,緊接著下意識追問一句,“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宗主,柳家的腰佩我還算是認得出來的,那人還威脅說,若天黑之前不把人送出山外,就要率領人馬踏平我們的山寨。”
一聽這話,侯老六噌地一下蹦了起來,“簡直是無法無天……”
然而話音剛落,侯老六卻又啞口無言,尷尬地站立原地,進退兩難——隻因他發現大老黑並未如預料般勃然大怒,而是陷入了沉默。
侯老六隻得轉換語氣,“宗主,這柳家未免欺人太甚。”
大老黑悠悠長歎一口氣,“原來如此,莊言撤膽敢獨自闖入蜈蚣嶺,果然是背後有人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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