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失望的是,等了很久天黑了,草叢裡依舊安靜,沒有任何動靜,他們又等了整整一個時辰。
一陣風吹過,莊巧兒忍不住顫抖起來:“哥哥,我好冷。”
好吧,看來野雞已經放棄了這片巢穴。
莊言撤從樹上下來點燃火把,和莊巧兒一起收了一些野雞蛋,其餘的用草遮好。
野雞蛋實在太多,一時半刻收不完,莊言撤也不敢在山上待太久......
莊言撤點燃火把,照亮腳下的山路,拉著妹妹莊巧兒,急匆匆地往山外趕。一直在暗處藏著的莊大春,等到他們走遠了,才悄悄摸過去,脫下外衣包起幾十個野雞蛋,然後興衝衝地回去。
莊言撤帶著莊巧兒出了山口,沒走多遠,感覺有些不對勁。雖然火把的光線模糊,但他隱約覺得前方的幾個黑影似乎在動。
莊言撤不由停下腳步,本能地把莊巧兒擋在身後。
“是誰?誰在那兒?”他連問了兩遍,但黑影卻消失了。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有異常後,莊言撤才舉著火把,牽著莊巧兒,小心翼翼地繼續前行。
走了大約十幾米,突然一團白霧向他撲來。
糟了。
莊言撤反應迅速,扔掉火把,轉身保護莊巧兒。刺鼻的味道讓他連連咳嗽。該死,是石灰。
他立刻意識到遭到襲擊,連忙彎腰抱起莊巧兒,飛快地往回跑。躲在暗處的莊二毛等人見襲擊未果,心中懊惱,但又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莊言撤已消失在黑暗中。
無可奈何,他們隻好匆忙離開現場。莊二毛邊走邊抱怨:“猴子,你出的什麼破主意。”
猴子也很尷尬:“誰能料到這小子反應這麼快,居然躲過了我們的偷襲。”
旁邊的二愣忍不住插嘴:“等了半天,被蚊子咬了十幾口,結果啥也沒得到。”
二毛踢了他屁股一腳:“還不是你扔不準。”
二愣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連忙賠笑臉:“二毛哥,我們該怎麼辦啊,守了一晚上。”
莊二毛一臉懊惱:“誰知道莊言撤突然變得這麼警覺。”
“對了,如果還抓不到莊巧兒,你們每個人要給我湊十文錢,把趙員外的定金還回去。”
一聽這話,猴子先叫苦:“二毛哥,我隻喝了碗酒,十文太多了。”
二愣忍不住反駁:“你彆開玩笑了,那頓飯你吃得最多,五十文都不止。”
“行了,你們彆吵了。我們再去村口等著,今晚一定要把莊巧兒弄到手。”莊二毛說著,加快了步伐。
三人嘟嘟囔囔地來到村口,找了個暗處蹲下,這裡是莊言撤回家的必經之路。此刻,莊言撤已經遇到了莊大春。
遠方的地平線上,彎月漸漸露出,世界明亮了許多。
“大春,你怎麼也來了?”
莊大春憨厚地一笑:“我剛好出門,聽見你帶巧兒出去,不放心就跟來了。不過你走得快,我沒跟上。”
好吧,有個伴兒回家,心裡踏實多了......
有了莊大春,莊巧兒心裡踏實多了,還自豪地給莊大春看她撿到的野雞蛋。看到這情景,莊言撤心裡也暗暗感歎,剛才他抱著莊巧兒奔跑時,自己手裡的那袋雞蛋隨手扔到旁邊的草叢裡,摔破了不少。可莊巧兒那袋雞蛋竟然緊緊握在手裡,一個都沒丟。
躲在暗處的莊二毛好不容易等到莊言撤回來,但仔細一聽,居然還有莊大春的聲音。三個人立刻泄了氣!莊大春是出了名的力大無窮,再加上會武功的莊言撤,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
等莊言撤回到家裡,猴子第一個想溜,卻被莊二毛攔住了。“彆急,莊言撤忙活了大半個晚上肯定累了,我們再等等,等他睡著了,翻牆進去把莊巧兒帶走。”莊言撤也沒料到莊二毛他們會這麼執著,還打莊巧兒的主意。
他確實累了,白天跑到縣城,晚上又進山守著,回家簡單洗漱後就躺下了。不過,他掛念著莊巧兒,不敢睡得太沉。當然,莊言撤並非毫無準備。以前他和莊巧兒各睡一間房,現在他把莊巧兒的床搬到了自己的房間,兩人同住一室。
莊二毛他們在外頭潛伏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莊言撤的院牆。莊二毛趴在牆頭上,先抓起一塊小石頭扔進院子。“咕嚕嚕!”石頭滾過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音。就是這輕微的動靜,讓莊言撤警覺地睜開了眼睛。
緊接著,他聽到外麵傳來幾聲“咕咚咕咚”的響動,像是有什麼重物落地。莊言撤立刻意識到有人進了院子。莊二毛三人進入院子後,躲在牆角一會兒,見屋裡沒動靜,膽子大了起來,起身悄悄向房門口摸去。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莊言撤判斷他們正接近房子,他悄無聲息地起身,抱著莊巧兒輕輕放到床下。接著,他從枕頭底下抽出刀,這是家中唯一的武器,他每晚都放在枕頭下睡覺。
莊言撤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藏在門後。外麵的莊二毛輕輕地撥開門閂,推開了門。莊言撤搶先一步,猛衝到門口,對著莊二毛大吼一聲。寂靜的夜晚,一個黑影突然閃過,莊二毛三人被這一嗓子嚇得哎呀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借助微弱的月光,莊言撤看清了莊二毛的輪廓,他估算了距離,裝模作樣地揮舞了幾下刀,還一邊喊:“來人啊,家裡進賊了!”猴子和二楞嚇得跳起來,拔腿就跑...
地上的莊二毛嚇壞了,手腳並用往後退了好幾步,“言撤兄弟,彆叫彆叫,是我,我是莊二毛。”
莊言撤舉著刀瞪著他,“你又來我家乾嘛?”
“就是想來看看你,真的。”莊二毛趁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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