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雲叫來莊言撤,表達下山的意願。
“殿下,下山可行,隻是這條路未曾走過,我們隻能摸索前行,何時能下山,我也無法預估。”
蕭景雲對此淡然一笑,悠然道,“無妨,能離開這座魔嶺,一日之差不必在意。”
有了蕭景雲的保證,莊言撤心安許多。
此時,柳如眉提出疑問,“殿下,我們在橋頭留守的夥伴該如何是好?”
蕭景雲並未直接回應,而是轉向莊言撤尋求建議。
莊言撤思索片刻,“殿下,讓他們堅守兩天,隨後沿著我們的足跡追尋而來即可。”
莊言撤的提議已屬謹慎,他在幽邃峽穀中掙紮了三日才攀出重圍。
因此,即使蓮華教主兩天後循跡離去,她仍被困在峽穀內,無法展開下一步行動。
兩天的時間,馬彪等人相對安全。
商議妥當,莊言撤領著眾人啟程下山,莊大勇與莊大強這對兄弟一馬當先,他們畢竟熟悉山林,較有應對之道。
令莊言撤驚訝的是,下山路途比上山時順暢得多,岔路稀少,一眼望去,曲徑通幽,直至遠方。
直到夜幕降臨,他們仍未遇到分岔口。
眾人在一片小林中駐足歇息,談笑風生,而莊言撤卻隱約感到一絲異樣。
今日下山迅速,自龍眼至此刻,至少行進了三十多裡,理論上已遠離深山,然而四周卻難覓人類活動的跡象。
此事甚是古怪。
正思量間,突然有人驚呼,“哎呀,下雨了!”
眾人慌忙行動,幸虧柳如眉考慮周全,備有油布。他們在樹間張開大油布,聚在一起避雨。然而,這樣一來,篝火無法點燃,唯有食用冷食。
一個時辰過去,雨勢不僅未減,反而愈演愈烈。
莊言撤憶起林勇的話語,誰說秋後青牛山無雨?短短幾日內,已是第二場豪雨。
待返回,定要找林勇好好理論一番。
人群擁擠,自然無法安眠,直至曙光微露,雨終於停歇。眾人連忙散開,稍作休整,繼續前行。
行進約十裡,前方探路的莊大勇疾跑返回。
“言撤裡長,前方有條河,難以涉過。”
在莊大勇引導下,眾人迅速抵達河邊。
河水不算寬闊,約莫三四十尺,然而流速湍急。昨晚雨下了一整夜,此刻正是河水泛濫之時。
他們沿河上下遊搜尋,未發現任何人工構造的痕跡。
也就是說,即便河水不漲,這裡也無橋可行。
望著洶湧的水流,莊言撤心中充滿敬畏,他向蕭景雲提議,“殿下,水流太急,還是等等吧,待水位下降後再嘗試過河。”
蕭景雲雖未對莊言撤言聽計從,卻對他抱以絕對的信任
既然莊言撤已提議等待,他自然應允。
蕭景雲還未啟唇,一旁的黃鶯忽然開口,打破了靜謐。
一路相伴,黃鶯的存在仿佛隻是飄渺的幻影,整日裡話語稀疏,幾乎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