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鷹奮力嘎嘎鳴叫,目光中儘顯懇求之意。
時帆心感不解。
此類生靈本應傲骨錚錚,怎會向他人哀求救助?
更何況妖獸並不能飛翔,而這隻雄鷹頃刻之間便可翱翔萬裡之外,何需懼怕妖獸之威?
正在他困惑之際,那雄鷹竟竭力揮動翅膀,將一樣事物推向時帆麵前。
刹那間,一隻嬌嫩無毛的雛鷹滑落在遁光車的軟墊之上。
雛鷹安靜地躺在那裡,雙目緊閉,鼓脹的腹部微弱起伏,顯然是剛剛破殼不久。
時帆將雛鷹捧在手中,看向眼前的雄鷹。
小花在一旁傳譯生靈之意:“懇請救救我的孩兒!我即將逝去!”
時帆打量了眼身邊的雄鷹,見其耳畔已現出一絲白發,料想恐怕已是壽元將近。
它擔憂幼子無法存活,感知到時帆並無惡意,遂將雛鷹托付給他。
麵對如此通靈且懇求救助的生靈,時帆心中不忍,遂點頭答應:“你安心離去,我會照料好它。”
得此允諾,雄鷹流露出依戀的目光,望向時帆手中的雛鷹。
旋即振翅飛去。
時帆目光久久凝視著它離去的方向——那是一片峻峭的崖壁。
隻見雄鷹毫不猶豫地直衝崖壁而去。
花靈容目睹此景,不禁心頭一動:“帆哥,這雄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花靈羽也頗為惋惜地附和:“好好一個生命,怎麼突然就撞崖了呢!”
時帆並未言語,隻是靜靜望著那從崖壁墜下的雄鷹身影。
過了一個呼吸的工夫,他才深深地讚歎道:“蒼鷹這類生靈,乃天賜之修道霸主,其能預感自身壽元將儘之時,便會尋覓一方荒僻山崖,毅然投身崖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即便是隕落,也不願淪為他類修士的修行滋養!即使是隕落,也要隕落在尊榮與傲骨之中。”
“哎,”花靈羽輕輕歎息,“原來如此,它們真是可悲而又英勇啊……”
花靈容抬起目光,望向那些竭力奔逃的修煉獸群:“在這浩渺天地間,哪個生靈又能說不是同樣悲憫呢?”
“不錯!每個生靈都有其不易之處!”時帆合上了護靈陣法形成的車窗,手中捧著那隻受傷的小鷹,坐在煉神台上,“剛剛那些修煉獸前來求救,但我們又怎能一一搭救?既然無法皆救,則順應大道法則便是。”
花靈羽不解地看向時帆:“帆師兄,那你為何要救這隻小鷹呢?”
時帆扭頭對花靈羽狡黠一笑,答道:“因為我欲將其贈予小花,以待日後雙修共進。”
花靈羽:“……”
花靈容:“……”
小花不明所以地走近,低頭查看了一下小鷹,開口道:“此乃雄性也!”
時帆與小花的一席話,令姐妹二人不禁臉頰泛紅。
突然,一聲震撼心魄的長嚎由遠及近傳來。
時帆將小鷹放在一邊,揭開防護帷幔看向窗外,對姐妹二人言道:“時機已至,你們的靈根覺醒就在這一刻!”
“帆師兄,這嘶吼之聲所對應的妖獸體內是否有蘊含靈石?”花靈羽聽見那妖獸的叫聲,不由得心生懼意。
“確有!”時帆肯定地道,“不僅如此,那妖獸體內的靈石更是屬於王級品質,隻需一枚便足以助人激發靈根,步入修行之路!”
花靈容聞聽此言,頓時欣喜萬分:“僅需一枚便可?那真是太好了!”
“但是,”花靈羽感到舌尖發澀,言語稍顯遲疑,“那、那妖獸會不會對我們下手呢?”
“無妨!”時帆語氣堅決地道,“我這輛防禦法寶打造的飛遁靈車堅硬如鐵,任何攻擊都難以破防!”
三人立於車窗旁,凝視著窗外西南方的動靜。
妖獸即將來臨的方向。
對於這種情況,這對孿生姐妹尚屬初次遭遇,因而內心難免緊張不已。
然而時帆前世曾無數次斬殺妖邪,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但如今這一世,他尚未覺醒自身的靈根,武道修為相較於真正的力量而言顯得微不足道。因此,他也必須傾儘全力,方能對付眼前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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