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帶著人才剛出城,那邊段疏寒就得到了消息。
或許是天氣冷、先前北戎使臣在時他又要強裝無事的緣故,段疏寒身上的傷好的格外慢。
儘來太醫把脈,說是先前的箭傷傷及肺腑,若是感染風寒,隻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段疏寒索性也就直接在彰德殿的暖格裡窩著養病。
攝政王之名,差不多已經是名存實亡。
十九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近來研究了一種兵器,已經製成,在城外試過了,城外山穀中一聲巨響,許多住在附近的百姓都以為是地龍翻身了。”
段疏寒正在喝茶,低垂著眸子,慢吞吞的用撇去杯中的浮沫。
“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嗎?”
十九無奈的搖頭。
“看管極為嚴密,且緊挨著軍營,無從打探。”
除了段疏寒和白祈言自身之外,其他人都對此非常謹慎。
畢竟站在段疏寒的立場上,若這位小皇帝當真是雄才偉略的明主,必然是容不下一個攝政王的。
而朝臣們則是已經提前開始考慮站隊的事了。
如今朝中大臣們在當初先帝崩逝之後,多數都是站在了段疏寒這邊。
即使許多清流世家在乎臉麵,沒有公然站在段疏寒這邊,卻也是默認了段疏寒的行為。
若是小皇帝與攝政王起了齟齬,他們要考慮到底站在哪一邊。
見段疏寒沒說話,十九低著頭,思索良久後開口。
“殿下……殿下要一直留在京中麼?”
聞言,段疏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京城終歸是錦繡繁華之地,若是讓本王再回西北,本王倒真有些舍不得。”
十九:“陛下終歸是一國之君……”
“行了,本王知道了。”
段疏寒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隨意的擺擺手。
“你們不就是想知道他在研究什麼麼?何必隨意猜測?等陛下回來了,本王親自問問。”
十九雖然心中擔心,可他到底隻是個暗衛,做不了主子的主,隻能點頭應下。
段疏寒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感慨了一句。
“這人啊,不逼一下,還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
白祈言能把整個朝堂撐起來,已經讓段疏寒感到驚訝了。
如果他真能搞出什麼厲害的玩意兒來,那他真的是要刮目相看了。
——
與此同時。
城外。
伴隨著“轟”得一聲巨響。
山林間樹木倒伏、塵土飛揚,沙石簌簌而落。
在場的除了工部寥寥幾位官員之外,就隻有段疏寒和一直在這裡夜以繼日研究的工匠。
即使這已經是第二次實驗,眾人在看到這一幕時,也難免感到心潮澎湃。
無論是誰,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都總有私心。
可是麵對這種能讓大楚立於不敗之地、甚至開疆拓土的神器時,驕傲之情自然是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