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場的一位將領忍不住開口。
“殿下,如今陛下尚且年幼,此前又從未學過治國之道,若是貿然將京城內外十萬兵馬交還給陛下,隻怕是……隻怕是會出大亂子。”
這話說的不算是十分直白,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雖說這段時間,白祈言身為皇帝,表現的還不錯。
可除了段疏寒之外,沒人真的放心將整個朝堂交給他。
畢竟先帝的前車之鑒就在那裡。
若小皇帝掌權,又重蹈覆轍,那這大廚當真是內憂外患。
段疏寒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放心,本王如今還在京城呢。”
話已至此,其他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與此同時。
皇宮裡。
白祈言依舊還在生悶氣。
其實他之所以生氣,也不是因為段疏寒總管著他,更不是因為區區一頓飯。
而是因為段疏寒在管著他的同時,還要他當皇帝、甚至於撐起這個國家。
世上哪有這樣的事?
既然要當掌握實權的皇帝,就不可能是他段疏寒手裡乖乖聽話的傀儡。
他又不是段疏寒肚子裡的蛔蟲,身為皇帝,白祈言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事事都順段疏寒的意,那就是名不符實的傀儡。
白祈言唯一沒想到的是,段疏寒竟然真的放手不管了。
天色漸晚。
文老太傅走了之後,白祈言就獨自坐在禦書房裡。
他看著桌上的奏折。
但凡是講實事的折子,除了要錢就是要錢,全國各地都缺糧缺錢。
這些折子上寫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刻意誇張暫且不論,可以想象的是,這個國家目前的狀態的確不怎麼好。
他不想當亡國之君。
他想享受榮華富貴。
隻可惜,身為皇帝,想要享受的前提,就是要這個國家足夠富強。
這時候,有小太監前來掌燈。
“陛下,時候不早了,您該早些歇著了。”
白祈言抬眼,皺著眉頭問道:“攝政王那邊可有傳話來宮裡?”
小太監連忙回道:“回避下,不曾有。”
白祈言還是不甘心。
“那他出宮之後,都做了什麼?”
“這……奴婢不知。”
他一個在宮裡伺候的小太監,怎麼可能會知道攝政王殿下的動向?
白祈言也知道自己這樣問是為難他了,隻能自己氣哼哼的起身。
“不用點燈了,朕這就走。”
“是……是,陛下。”
白祈言出了禦書房。
身後有提著宮燈的小太監跟隨。
他現在心裡有些煩悶,因此回頭對身後的一眾太監說道:“你們不用跟著朕,朕想自己走走。”
“可是……”小太監連忙說道:“如今宮裡住著北戎使臣,怕是不太平,如今天又黑了,陛下一個人走……”
“朕沒事。”
白祈言再一次強調道:“朕想一個人走走。”
“是,陛下。”
白祈言一個人快步在宮裡走著。
皇宮真的很大,他又不喜歡乘坐轎輦,每次都是自己來來回回的步行。
平時不覺得有什麼,但生氣的時候便覺得事事不順。
當然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北戎使臣那裡吃了不少大補之物,火氣真的很旺盛。
人在火氣旺盛的時候,可不止流鼻血那麼簡單。
整個人都會變成炮仗,一點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