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助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房間裡隻剩下穆野風和唐瑜兩個人。
穆野風的語氣非常陰沉。
“現在你滿意了?”
唐瑜本能的被他這種說話的語氣嚇得抖了一下。
他是很害怕穆野風這個人的。
但回過神來,他又覺得可笑。
“我滿意什麼?我從來都沒求過你救我。”
唐瑜的這種態度,顯然是激怒了穆野風。
他已經習慣了享受旁人對他的畏懼,也習慣了被人捧著。
如今唐瑜對他如此不客氣,他自然是生氣的。
隻是一瞬間的暴怒之後,穆野風的心裡又被一種隱痛占據。
他直直的看著唐瑜。
“我可以不計較上一輩的事,我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愛我呢?”
在穆野風直勾勾的眼神下,唐瑜強忍下心中的恐懼,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太害怕你了,所以無法愛你。”
“你!”
穆野風想要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可身上的傷卻讓他隻能躺在床上。
“唐瑜,你到底有沒有心?我穆野風從來沒有如此愛過一個人,你……你……”
唐瑜苦笑一聲。
“我害怕。”
恐懼這種情緒,是任何人都無法控製的。
他就是怕。
他太害怕穆野風這個人了。
每當與穆野風同在一個房間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麵前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隻隨時會咬斷他脖子的猛獸。
他誠惶誠恐、他坐立難安。
唐瑜不想跟他講太多的道理。
“害怕”這兩個字,就足夠回答穆野風剛剛的問題了。
穆野風目眥欲裂。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
“你為什麼就不能像白祈言那樣乖巧聽話?我寧願……寧願你就是他!”
唐瑜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可我不是他。”
說完,他又補充道:“他不害怕你,也不害怕顧疏寒。”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最終,穆野風深吸一口氣,嘴角扯起了一抹陰冷的笑意。
“唐瑜,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會放你離開,等我收拾了顧疏寒,咱們就結婚!去國外結婚!”
事到如今,唐瑜早已心如死灰。
他麵上笑意慘淡。
“你總是這樣自大,一個存了死誌的人,是拉不回來的。你可以限製我的肉體,但我的靈魂始終是自由的。”
穆野風沒再說話。
或者說,他從始至終考慮的,都是自己想要什麼,從不會去考慮彆人想要什麼。
穆氏起家的時間太早,腥風血雨裡闖過來,行事風格又太過於霸道。
以至於他的思維方式和顧疏寒這種互惠互利的真正商人,有著本質的不同。
顧疏寒想要一條魚,會先把自己的魚餌擺出來,讓魚自己遊進他的網裡。
而不是挽起褲腳、手拿魚叉,用這樣狼狽又不體麵的方式獲得獵物。
穆野風與顧疏寒。
前者是強盜,後者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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