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換了幾張布巾之後。
沈青言給裕王重新敷上藥膏。
“這個藥膏的藥效,沒那麼強烈。王爺會感覺舒服些,但是還是不要亂動,儘量小心些。再沒徹底康複之前,現在每一天都至關重要。晚上能睡就多睡會,休息好了,腿也好的快些。”
“嗯。”
頭發已經油膩打結的裕王,籲口氣。
有種總算熬過去,死而複生的感覺。
這輩子,他都不想在經曆那種痛。
好幾次,他都感覺自己快要撐不過去。
也懊悔自己做出治腿的決定。
現在,都過去了。
沈青言幫他處理好腿。
“我走之後,你們照著我說的做就行。每三天,我會過來一趟。中間有事,隨時去找我。”
“多謝。”
裕王發自肺腑。
阿七端起早就放在一旁的大盒子,走到沈青言跟前打開。
屋裡頓時一亮。
滿滿一匣子,指頭大小的各色珍珠。
除了常見的白色粉色,居然還有黃色,金色,黑色,藍色,光華閃閃,耀眼奪目。
每一顆都美的動人心魄。
隨便拿出一顆,都價值連城。
“王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給她幾顆十來顆,她還能放心收下。
可這多的有點離譜。
“應該的。縣主一定收下。”
這些珍珠跟他的腿比起來,不值一提。
沈青言捧著沉甸甸的盒子,想想,伸手從裡麵隨手抓起一把。
攤開。
“這些就夠了。”
竹影將盒子合上,遞還給阿七。
裕王望著她掌心,六七個珠子。
沉吟片刻,不再勉強。
“以後縣主有什麼用的上本王的,儘管開口。”
“不用客氣,我是大夫,給病人治病看診,是本分。王爺好好休息。”
聽她話裡話外,跟他拉開關係。
裕王暗暗苦笑。
這要是換個人,絕不會將關係撇清的如此乾脆利落。
萬一他腿好,後麵萬事皆有可能。
沈青言就是沈青言。
所以她剛才煩那幾位,如今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
不過,既然這樣,他先前的許多打算,就得改改。
回到家。
沈青言第一件事就好好的洗漱放鬆一番。
裕王府的下人伺候的越是周到,她越是束手束腳。
還是自己家舒坦自在。
披散著半乾的長發,神情倦怠的趴伏在竹榻上。
眼半睜半合。
剛要睡著。
宋嬸進來。
說是二皇子寧王王妃顧雲葭再前廳等候。
“她可有說何事?”
“說是找縣主問診。”
“問診?”
就知道,給裕王看腿會引來麻煩,沒想到會這麼快。
沈青言閉下眼,從竹榻上爬起來。
“讓她們等會,說我就出去。”
竹影過來,幫著沈青言穿戴好。
沒乾透的頭發,鬆鬆的挽個圓髻,插上根玉蘭花簪子固定。
來到前廳。
走到門口,正向外伸長脖子張望的顧雲葭。
笑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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