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隻看見裕王獨自站在水榭前,身邊並沒看見沈青言,發脹發熱的腦袋才嗖的冷靜下去。
自從進府,裕王就一直不待見她。
一次她院子都沒去過。
直接當她不存在。
這會冷靜下來,徹底沒了上前的勇氣。
左右看看,下意識的想趁他發現之前,悄悄退回去。
“站住。”
肖寶兒提起的腳,緩緩落下。
身體僵在半空,長吸口氣。
臉上堆著笑,緩緩轉身。
迎麵撞上裕王罕有繃著俊臉。
臉上的笑容凝固。
“王爺。”
“說吧,為何過來?”
裕王沉著臉,撣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那架勢落在肖寶兒眼裡,裕王撣的不是灰塵,是她。
“妾、妾身見今天天氣不錯,就出來走走。
這是妾身進府之後,第一次出來。”
裕王沒說話,隻是冷冷一笑,長眉高高挑起。
不怒自威。
讓肖寶兒驀然想起,他沒摔斷腿之前的樣子。
腿一軟,雙膝原地跪下。
順手撐著地,知道瞞不過去。
“妾身聽說縣主過來,就過來看看。”
“看看?你跟她交情很好嗎?”
肖寶兒臉色刷白。
頭低低的低下去,不敢在吭聲。
如果···裕王已經再想腿好之後的事。
如果他的腿好了,他就欠沈青言一個人情。
那肖寶兒還在待在自己後院,她不介意,他介意。
“來人,奉儀肖氏,窺探本王行蹤,不守王府規矩。送去莊子,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改好,什麼時候回來。”
裕王這番話,如晴天霹靂炸在肖寶兒頭上。
登時。
汗如雨下,癱坐在地上,送去莊子,就等於是永遠放棄她。
“王爺、王爺!”
肖寶兒爬著過去,抓住裕王的腳背。
“是妾身錯了,請王爺再給妾身一個機會,妾身再也不敢了。”
裕王嫌惡的將腳從她手上,掙開。
看眼不用遠的仆從。
馬上就有人過來,將肖寶兒從地上扯起。
“奉儀請。”
“王爺!”
給推搡出去的肖寶兒,聲音淒厲。
裕王順著遊廊,走出去,站在湖邊。
望著眼前的碧綠,天空湛藍高遠,心上的枷鎖打開。
呼吸的空氣都是香的。
曾經暗淡的未來,似乎又變的明亮。
沈青言坐上馬車。
心事重重的樣子,讓竹影以為她是擔心裕王的腿不好治。
“裕王的腿很麻煩嗎?”
“嗯?”
怔愣的沈青言收回心思。
“還好。”
裕王治腿的目的,顯而易見。
她答應替他治療,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不可避免的會將自己牽扯進去。
可她也找不出拒絕裕王的理由。
回到家。
還沒坐穩,長公主就來了。
兩人攜手進去。
得知裕王要治腿。
長公主稍微一愣,倒也沒覺得有多奇怪。
“既然他想治,你儘自己大夫的本分給他治療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也彆去想彆的。”
剛還鬱結的沈青言,聽出長公主話裡的意思。
心思赫然開朗。
一掃先前陰霾。
身為大夫,本質就是治病救人。
見沈青言臉上鬱色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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