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抬手,撫摸下他眼角的細紋:“好,我等著。”
駙馬趁勢將她整個抱在懷裡。
寬厚溫柔的手掌,在她後背一下下的輕輕拍著。
馬車微微搖晃,兩人靜靜的享受著此刻,心靈相通的溫馨。
成親多年,兩人對彼此的喜愛不減,甚至越來越濃。
即便,彼此的麵容已經不可避免的有了歲月留下的痕跡。
皇後目送皇太後離開。
轉身。
睇眼還縮在被子裡的肖寶兒,嫌棄地:“派人送回去,跟他爹娘說清楚,晚些時候,給五皇兒送過去。”
嬤嬤應著,帶人將肖寶兒帶走。
裕王站起身,扯扯衣襟。
皇後神色溫和:“你先回去,你父皇那裡,有太後跟哀家在。你不用擔心。”
“謝謝母後。”
皇後上下打量他一眼,視線在他殘腿上,稍稍停留。
歎口氣。
“要是當初知道沈青言醫術如此了得,當初受傷之初,叫她給你看看,說不動你的腿不會是現在這樣。
你雖然不是本宮親生,但在本宮心裡,卻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看。看你這樣,本宮心裡也難受的緊。”
“是。兒臣知道,母後一向對兒臣很好。”
是個屁!
現在說這些有的沒的,早乾嘛去了。
說不定當初就是她下的手,也未可知。
現在來母子情深這一套,無非就是想拉攏他,站在大皇子一邊。
雖然他殘了,但好歹還是一大活人,還是父皇的兒子。
隻要能喘氣,就自然有他們想要的價值。
裕王心裡腹誹。
不過,皇後提起沈青言,倒是提醒了他。
之前好像是誰在他耳邊說過,杜衡的腿就是她治的,現在雖然還是有些跛,但比起他之前完全的殘疾,已經是再好沒有。
或者·····
裕王低頭看看自己殘疾的腿,心裡有了主意。
皇後見他低頭看著他殘疾的腿,沉默不語。
以為他還在傷心。
帶著嬤嬤,從另外一邊走開。
驀的。
假山旁邊的草叢裡,那刺眼的一點紅,吸引了她的目光。
凝眸看去,眉頭緊皺,眼裡波瀾驟起。
“嬤嬤,撿起來。”
她顫聲喊道。
嬤嬤順著她的視線,還沒過去。
紫衣已經詫異的彎腰將草叢裡那塊雞血石,撿起。
遞給嬤嬤。
嬤嬤隨意打量兩眼,不屑地:“就是個勞什子玩意,也不知道是那個丫頭不小心落下的。送我都不要。”
她絮叨著,沒發現皇後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眼裡都是驚濤駭浪。
“拿來。”
皇後低聲喝道。
嬤嬤這才發現皇後的失態,惴惴不安的將雞血石遞過去。
皇後哆嗦著手,接過去。
看清之後,不由得手指蜷曲,將雞血石緊緊捏在掌心。
急匆匆回到住所,才發現,一路回來咬著嘴唇。
下嘴唇咬破,血珠低落。
“娘娘。”
嬤嬤憂心的遞上手巾。
“去查,看剛才有哪些人,在假山附近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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