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才明白,對不喜歡自己的人,就算把命給出去,人家都不會有半分觸動,甚至嫌煩。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後悔當初沒聽家裡人的。
自以為自己拿出一顆真心,遲早會讓顧西岑感動。
真是愚蠢,愚蠢!
她喃喃自語,無力的癱坐在那,幽幽暗暗的燭火照在她臉上,失魂落魄幾近癲狂。
陸釗站在皇上跟前,垂首聽他念叨。
“父皇的身體逐漸老去,你這趟出去,遇事多用點心,好好學習,不要辜負父皇一片心意。
不懂就問你舅舅,回來也好幫父皇分擔一些。”
陸釗看眼麵色紅潤的父皇
麵色不改。
“父皇身體康健,又有青言幫著調理。兒臣慢慢學來得及。”
皇上嗬嗬兩聲。
驀的想起一事。
“你那老嶽父,你現在是個什麼打算?彆跟朕說,什麼斷了關係,隻要她是他們生的,這個關係就斷不了。”
“找個地送他去當縣令。”
這是陸釗先前就有的想法。
本朝自建朝就以孝為本,雖然青言不在乎,可他在意,他不想彆人說她丁點不好。
送遠點,既不用見麵,也不用落人口舌。
皇上頷首。
“就依你說的辦。還有,顧西岑呢?你對他怎麼看?”
陸釗稍微猶豫一下“於公父皇想怎麼用他就怎麼用,於私我也確實不待見他。”
皇上再次滿意的點點頭。
公私分明,沒有一根筋走死胡同。
月影出嫁,花果又小。
竹影把年紀稍大的沈翠提上來,跟著學習。
於是,出行這天,就把她也帶上。
花果看的眼熱,她也想跟著。
竹影點下她的腦門“你哥哥這次也不去,你就跟著在家好好學習學習東宮的規矩,爭取等我們回來,你已經學的很好。
要是那樣,我就跟太子妃建議,提你上來當大丫鬟。”
今時不同往日,他們不跟著學好規矩,丟太子妃的臉麵是小,萬一丟了命悔之晚矣。
“你說的,彆忘了,我肯定好好學。”
花果抽噎著。
“嗯。”
為了路途方便。
陸釗跟沈青言計劃裝扮成商人,舅舅陸森裝扮成管事。
出發這天。
陸釗換上一件金色的錦緞直綴,腰間掛著玉佩,香囊。
指頭上帶著大大的金戒指。
他走出來的瞬間,看的沈青辣眼睛。
“這就是你給自己準備的裝備?”
“嗯,怎麼樣,看著像不像一個財大氣粗的商人。”陸釗得意的晃晃帶著大戒指的手。
“誰說商人一定是你這樣的,趕緊給我換了。你這是暴發戶,商人可以是儒商,可以是根基深厚的有品味的。”
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受傷的沈青言,側開臉不看她,
自我滿意的陸釗,上下打量自己幾眼,活動活動肩,來到沈青言麵前。
“真的有這麼難看?”
難看到她都不樂意多看他一眼。
“你說呢?”
陸釗歎口氣。
“要不我還是像從前你一樣,當你的護衛吧。”
他窮慣了,還真不知有錢人是什麼樣。
現在東宮倒是很多錢,可他除了給沈青言買東西,自己也沒花過。
‘這個可以,不過到時住宿,你就隻能跟舅舅他們一起住,哪有護衛上當家娘子,床鋪的。
真有這樣的護衛,就該上家法。”
陸釗忙點頭“對,這樣的護衛絕對留不得。”
他這東宮的護衛,長相俊俏的可是不少。
青言有這樣的覺悟,好事。
萬一她那天看他看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