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盈煙怒不可遏,說出來的話,自然難聽。
諸盈煙氣極,李嬤嬤則是被她給罵傻了。
李嬤嬤的臉先是漲成了豬肝色,接著變得鐵青,再泛白後,身子一晃,差點站不住暈倒。
“李嬤嬤,你沒事吧?”
孫夫人被李嬤嬤這樣子嚇了一大跳,
“快請個大夫過來給李嬤嬤看看。”
李嬤嬤拒絕,不講究地用袖子擦乾眼裡流下來的淚水,冷靜又克製地說道
“夫人,既然大小姐有事要與你說,那老奴便退下了。”
“夫人有旁的吩咐,記得喚老奴就好。”
接著,不給孫夫人挽留自己的機會,李嬤嬤退出去,
還幫母女倆把門窗關上,絕不打擾二人。
“煙兒,你這是乾什麼呀?”
“李嬤嬤從小看著你長大,她對你的心思與娘沒什麼區彆,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孫夫人怎麼可能看不出李嬤嬤是傷心了,這才走得這麼乾脆。
諸盈煙渾不在意
“娘,你說的話,我不否認。”
“但奴才就是奴才,主子才是主子,尊卑有彆。”
“你要不把態度端明了,有些人時間久了,就容易忘記自己奴才的身份,不記得感恩。”
“但凡李嬤嬤心裡還把我當大小姐,為何秋分的事情不與我商量一下,背著我就讓人走了?!”
秋分走了,她以後還怎麼聯係一甲,讓一甲替自己做事情?
沒了秋分,諸盈煙根本就信不過一甲。
畢竟秋分在她的身邊,等於是人質了。
孫夫人想不明白“你就為了一個秋分,衝李嬤嬤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確對秋分早有不滿,不喜歡這個丫頭不是嗎?”
正因如此,李嬤嬤隻提了一句,孫夫人就痛快地把秋分的賣身契給了李嬤嬤,讓秋分贖了身。
這麼普通的一件事情,今天竟被鬨得這麼大,孫夫人頭又開始痛了。
“娘,你不懂。”
在那個她最想要的丫鬟沒法出來之後,秋分是不好,但能湊合。
沒了秋分,她連想找個能湊和的丫鬟都沒有了。
正鬱悶的諸盈煙也不會好好想一想,秋分是孫夫人給她安排的丫鬟。
假如秋分真那麼差,孫夫人怎麼可能把她分給自己的愛女。
隻不過是因為諸盈煙的心裡已經有了一輪明月,才照得秋分像陰溝。
“娘,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就算是李嬤嬤,都不該不把我放在眼裡。”
“再有下一回,我必會重罰李嬤嬤,有娘你的求請都不好使。”
因為收糧的事,諸盈煙得了諸定興的眼,這話說得,比孫夫人都橫。
“還有,娘現在就把院子裡奴才的賣身契都給我。”
諸盈煙手一伸,等於是連孫夫人都不信了。
孫夫人此時的反應不比剛才的李嬤嬤好多少。
她咽下喉頭的腥甜,翻出諸盈煙要的東西,交了出去
“你、你收好。”
拿到東西,諸盈煙毫無感情地說了一句“謝謝娘”,然後痛快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