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時間,初魯通過金阿豬,金阿毛兄弟接收到的這些信息之前從未了解過,也從未思考過。
以他的大腦來說,一時之間根本判斷不出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才最為合理。
不過通過這些朋友的指點,也為他打開了新思路。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最後所有的雞蛋能讓一個人吃到就行,那就是母親。
鬆本斷指的傷勢基本完全恢複,他現在的乾勁是越來越足,也把初魯當成了真正的大哥對待。
隻要前台不忙,店裡的所有勞動他都會積極主動的去做。
初魯對他這個表現很滿意。
工資是不能再往上漲了,賣糖果阿姨的故事他小時候聽過無數次。
現在是生意好,有錢,你乾的好,工資再多開個幾十萬都無所謂。
萬一趕上不景氣,再把工資降下來勢必要影響鬆本的積極性。
所以他采取不定期獎勵的方式。
店裡的收入對鬆本來說也不是秘密,生意好的階段就給點獎勵,生意一般時不給獎金他也無話可說。
這樣一來鬆本每天都有個積極性,工作更加賣力,一心隻想著能讓生意好起來。
有了鬆本的任勞任怨,初魯輕鬆了太多,也就有時間想問題。
經過反複琢磨,結合實際情況,他終於拿出了一套無可奈何的方案。
金阿豬這邊他不準備投資,因為他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會回國。
但是他可以借一千萬給金阿豬,不收利息,條件隻有一個,一旦自己有個什麼閃失交代在了這裡或者要回國,這筆錢一定要郵給母親。
另外兩千萬先作為墊付貨款轉移到國內。
等待設備賣出去換成現金之後,其中的一部分慢慢的,一點點的讓金阿毛作為生活費打給母親。
要是母親又起疑心,大不了讓她親自去金阿毛那裡看看,距離遠是遠點,畢竟都在國內,權當是旅遊去一趟也不是不行。
到時候母親肯定會認為這是個正經生意,而且錢是一點一點的給她,符合做正經生意的合理收入,也就不會再疑神疑鬼。
如果母親還是不相信他怎麼會突然有錢入股這麼個公司,他都想出了更為細化的解答“那是因為您的兒子初魯,勤勞肯乾,被人家老板看中了才給了一點點的股份。”
另外一部分就作為股金入股公司。
由於人不在國內,對於辦理這種手續又一竅不通,想來想去決定將這個股東身份安在自己小姨夫身上。
這個小姨父為人正派,從小對他也很好。
在初魯母子遭受磨難的那些年,他經常陪同小姨去幫大姨姐主持公道,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他們母子。
因此初魯對這個小姨夫感情很深,也很相信他。
雖然還是有很多顧慮,有些細節想不清楚,他自知也沒辦法做到百分百可靠,但他不再多想。
他隻知道現在等於把這筆錢分成了三份,哪怕是其中的一部分出了點什麼問題,起碼剩下的一部分還是能一點點挪蹭到母親手中。
能想到這些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眼瞅著就到了店鋪續約時間,他沒時間猶豫了,必須當機立斷。
都是提前說好的事,又是往外付錢,那辦起來還不是又簡單又迅速。
金阿毛在日本進貨的聯絡人也是金阿豬,一事不煩二主,甚至都沒用他出上野,金阿豬屁顛屁顛的親自跑來和他一起到銀行辦理了轉賬手續。
小姨夫那裡溝通的也很順暢,都是男人,又知根知底,互相之間能夠達成更深層次的理解。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小姨夫不僅保證這件事替他保密,而且到時候會親自帶著他們單位律師去金阿毛公司所在地一趟,把手續辦的明明白白。
一切塵埃落定,從把這三千萬付出去的那一刻起,初魯就全當從來沒有過這筆錢,全身一下子輕鬆起來。
還能叫他怎麼辦?不能把錢直接給母親,但是又要想儘一切辦法把這筆錢給母親。
應該相信誰?誰又是真正值得信任的人?這一切都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