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隻是默默的看著他。
她不想知道店長要去乾什麼,但是她現在已經想清楚了,既然這個店長在之前還沒有發生危險的時候就能預先把一切告訴她,那麼現在他什麼也不說代表的就是起碼自己沒有危險。
那麼自己就再等等看吧,等到這個店長讓自己走,或者讓自己留下。
昨天晚上她剛看到店長的時候嚇壞了。
她雖然是學醫的,可從未見過這種血腥場麵。
她一度想要捂住眼睛逃走,或者是報警叫救護車。
她害怕店長死在自己麵前,她害怕自己說不清楚,她害怕自己被無端卷入一場謀殺案。
可是當店長從地上費力的抬頭和她說話時,她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雖然因為腫起來而看的不是那麼真切,可她立刻意識到,這個店長在給自己使眼色。
她對這個店長談不上什麼交情,可她是相信他的。
她看到這雙眼睛時,雖然沒有立刻穩住自己的心神,但下意識還是聽從了他的安排。
從剛才店長醒過來,到現在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她甚至是用一個醫生的眼光在審視這個強壯的男人。
是自己的治療水平高超?是針灸產生的奇效?還是這個男人生命力的頑強?
他沒有痛感神經嗎?他怎麼還能站起來?
他等下回來又會是像昨晚一樣,奄奄一息嗎?
我是不是應該提前準備好一些更為有效的治療方案?
初魯費力的自己拉開了卷簾門。
下午一點的街道行人稀少,他手握尖刀一瘸一拐走向事務所的路上,幾乎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當然,刻意盯住他的眼睛除外。
他從卷簾門裡出來的那一刻,負責盯梢的小弟立刻將這一消息傳回了事務所。
今天的事務所裡幾乎所有的組織成員都在。
好不容易挪蹭到事務所門口的初魯看上去沒什麼力氣反抗,不過還是上去了三個人,一人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一人反剪住他的手,剩下一人才費力的把刀從他手裡奪了下來。
事務所裡的場景似曾相識,隻不過比起上次在木村那裡,這次人要多一些。
初魯坐在黑色沙發上,他的背後站了幾個人,對麵沙發上也坐滿了人,唯獨他坐的那張沙發上隻有他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大塚麵無表情的開了口。
所有人或凶惡,或仇視的注視下他開口回答“初魯。”
“你來自哪裡?”
“中國。”
“你今天來做什麼?”
“殺人,或者被你們殺。”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
“你的膽子不小啊,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嗎?”
初魯有點呆滯的眼睛轉動了一下,看向大塚“當然珍惜。”
“你要殺誰?”
“佐佐木。”
“為什麼?”
初魯掏出手機,打開播放功能,鬆本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不算長的錄音播放完畢,大塚彈了彈煙灰“你既然知道佐佐木和鬆本都受到木村命令要殺你,你又找到了鬆本,為什麼不先殺了他?”
“因為我當時還沒想好應不應該為自己的事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