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裝修會社離開後,初魯準備把櫻子送回家中,誰知她聽聞此言,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低著頭也不說話。
初魯不明就裡,讓她有什麼事就說,雖然說起來是老板和雇員的關係,但如果遇到什麼困難,隻要能幫得上的一定會像朋友一樣幫助她。
櫻子表示回去也是一個人,平時不覺得什麼,新年這種節日一個人待著感覺非常淒涼。
初魯一下子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可是自己和蛤蟆鏡租住的公寓隻有兩個房間,再說兩個老爺們把人家孤零零一個女孩帶回家裡也非常的不合適。
可既然她說了,那就得找個辦法解決問題。
蛤蟆鏡還是醉眼朦朧,一個勁兒的說要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這話提醒了初魯。
他問櫻子附近有沒有什麼新年不休息的溫泉,找個地方好好洗個澡正應了辭舊迎新之意。
櫻子聞言非常高興,她畢竟是本國人,找個溫泉還不是小菜一碟,於是三人找到一家著名溫泉住了進去。
初魯在銀行裡有不少的存款,腰杆子很硬,大方的豪擲五萬日元開了三個帶著洗浴套票的高級單間。
分頭去一頓的洗搓泡,六點舒舒服服的在溫泉豪華的大廳裡的榻榻米上共進晚餐。
洗完了澡人都格外精神,櫻子負責點了一些可口的小菜,叫了啤酒三人邊喝邊聊天。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下午金阿豬朋友說的那件事。
他這個朋友在上野開了一家按摩店,店鋪的裝修全部都是金阿豬一手包辦,到現在經營了一年多,始終是半死不活,剛開始收入還能維持個保本狀態,現在已經是入不敷出。
那個店的規模要大一些,共有八個房間,由於地處上野仲町街道繁華地段,房租昂貴,一月要六十萬日元。注仲町街道相當於上野的歌舞伎町一番街)
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一月基礎費用就要八十多萬。
現任店主的主業是做電子設備的,對於按摩店的經營一竅不通。
他倒也很坦誠的實話實說,他在外麵搞了婚外戀,這個店就是受到婚外戀對象蠱惑開起來的。
原來約定好的是他隻負責投資,外室全權負責經營等一係列事宜。
本來想的很好,有這樣一個店鋪,外室也等於有了收入來源,他的負擔就會輕很多,而外室也是有相當的一番雄心壯誌,信心滿滿。
結果店鋪總是半死不活,現在乾脆開始虧本,因為這些原因導致二人是口角不斷。
就在年前兩人爆發了一次激烈的爭吵之後,那個婚外戀對象直接撂挑子不乾了不說,也和他斷絕了關係。
婚外戀對象不是說不認真做,甚至可以說是起早貪黑兢兢業業,乾脆吃住都在店裡,但始終是既留不住服務員也留不住客人。
接下來怎麼辦可把這個店主愁壞了,他有自己的事業,不可能親自去搞經營,就算能去他也完全不懂經營。
那裡的房租是半年一交,剛剛交了半年房租,到現在才過去不到一個月,想要直接把店鋪關閉吧,房租是一分錢都不給退。
更何況想當初租這個店麵的時候光禮金和押金就各支付了一百萬,裝修更是耗費了四百多萬。
他想了兩個辦法,一是把店鋪承包出去,要麼乾脆賣掉。
他在店鋪門口打出廣告後,倒是有好幾位日本老板去和他談過承包,但最終都不了了之。
原因無外乎房租太貴,沒有服務員也沒有客源,要什麼沒什麼誰還敢承包?
賣就更彆提了,這事兒初魯在日本百貨中心工作的時候就知道,在日本買賣店鋪,新老板去了之後,彆管原來裡麵裝修的多豪華多新,隻要買下基本就會全拆了重新裝修。
這樣一來不僅他付出的高昂裝修成本一分錢都回不來,甚至連押金都拿不回來。
因為當初租這個店鋪時和房東簽訂的合同就有這一條,如果退租要將店鋪完全恢複到毛坯的狀態才行,否則押金就要當成拆除費用不能退還。
金阿豬是幫他裝修店鋪的人,自然也會幫彆的同類型店鋪做裝修,他就拜托金阿豬幫忙問問看有沒有哪個老板願意承包或者買下他那個店鋪。
今天恰逢其會,於是就過來和初魯簡單聊了聊。
櫻子下午一直和初魯在一起,她已經聽過了那個店主的講述,她對這件事沒表現出什麼不同尋常的反應,隻是聽聽。
蛤蟆鏡倒是一反常態,十分認真的聽初魯說這件事。
初魯這次回新宿的公寓之後,頭一次見到蛤蟆鏡就給了他二十萬日元,並樂嗬嗬的說這是他介紹百合去店裡工作的介紹費。
蛤蟆鏡雖說現在打兩份工,但是收入水平不是太高。在爬金庫一個月工作26天,每天8小時也就能賺個二十萬出頭。
晚上跑到歌舞伎町拉客人,雖然混了個八麵玲瓏其實收入很不穩定,甚至還有吃鴨蛋的時候。
一個月全部收入加起來也超不過四十萬,所以這二十萬對他來說相當具有吸引力。
雖然當時介紹百合過去的時候沒有說介紹費的事,但他知道初魯這個人做事講究,既然他給,作為哥們朋友當然也就痛快的笑納了。
現在聽說起這個上野店鋪的事,他第一意識是既然一個百合就能給二十萬介紹費,如果初魯把上野店鋪承包下來,那可是八個房間。
他再幫忙介紹八個人過去,豈不是就有一百六十萬的介紹費?
至於人哪裡去找蛤蟆鏡認為很簡單,歌舞伎町裡的從業人員成千上萬,找到百合其實並沒有費什麼功夫,隻不過多留意多打聽,幾天時間就找到了。
既然能找到一個符合要求的百合,那找到其他符合要求的服務員根本不叫事。
基於以上考慮,他認真聽了初魯說的這個情況之後,是極力慫恿他去把這個店盤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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