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會議室裡,這個偏分頭先是在初魯和鬆本麵前一通寒暄,之後開始大倒苦水,說什麼警察是人不是機器,在銜接方麵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請當事人理解雲雲。
見初魯沒有鬆口的意思,偏分頭把臉一板,帶著點威脅的意味開始警告他。
警告的內容無非是事情鬨大了對誰都沒好處,你是個外國人更應該老實點之類的。
這套軟硬兼施小兒科的把戲初魯見多了,他怎麼會怕這樣一個頂多算是傳聲筒的家夥?
再說這是新宿,如果自己因為開按摩店而對警察有所忌憚的話,也不會怕這裡的警察。
對方越是這樣,他越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出這口氣。
他還是那句話,今天必須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得到道歉並賠償損失,否則的話保證來年報社一上班立刻去爆料。
偏分頭又嘰裡咕嚕磨磨唧唧了半天,聽的初魯火大,站起身就要走。
偏分頭無奈,隻好過來安撫住他,請他無論如何稍等一下。
沒過幾分鐘,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進來的正是昨天早上進入審訊室將自己釋放的那個人。
此人的職位約莫著和小崛川差不了多少,一看就是負責實際工作,且有一定權力的人物。
這個人的說話風格和偏分頭截然不同。
他進來之後也不打馬虎眼,簡單利落自我介紹一番之後,又進行了不是很複雜的溝通就讓初魯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此人不僅當麵鞠躬道歉,還做出承諾,在其他方麵可以一些通融。
初魯聽罷也沒有再磨嘰或者要求賠償,帶著鬆本徑直離開了。
出門上了自己的車之後,初魯才重重歎了一口氣。
他雖然對事情的起因隱約有所預感,但是得知真相還是有點感慨。
真的是蛤蟆鏡。
警察對於吸毒者並不是太在意,他們想要抓捕的是毒販子。
蛤蟆鏡對他們來說就是個突破口。
蛤蟆鏡在拘置所裡被毒癮折磨,連日遭受審問,但因為交易方式隱秘,他確實說不出到底是誰賣給他的那東西。
於是他也不知道是犯了癮還是怎麼著,開始亂咬,就在二十六號那天,稀裡糊塗的把初魯的名字說了出來。
於是那幫人立刻對初魯展開調查,恰巧發現他正準備乘坐飛機離開日本。
負責調查的下屬想當然的認為初魯這是要逃跑,立功心切,也想在上司麵前露一手,於是未經請示,貿貿然擅自展開了抓捕行動。
上司沒有直接參與對蛤蟆鏡的審問,看到審問筆錄之後產生懷疑,因為初魯是報案人,怎麼可能是毒販?
這個上司還比較負責任,當天晚上親自去了拘置所提審蛤蟆鏡,果然蛤蟆鏡承認是因為受不了審問而胡亂說的。
本來這個上司還因為自己的勤勉儘責而洋洋得意,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他在大廳裡聽到自己的下屬未經請示居然把初魯抓了回來還審了一夜,對於此事他也十分惱火。
最後他表示已經嚴厲斥責過下屬,但也不能因為這點事對下屬做出更嚴重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