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有一個人生信條,加班就是狗屎,五條悟是屎王。
不過在和伊地知前往高專的路上,他決定把這個信條略作修改,五條悟還是屎王沒錯,夏油傑是屎王第二。
關於夏油傑的回憶,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最後見他的那一麵,還是在灰原雄死去的葬禮上。
那天下了雨,他撐著一把傘站在墓碑前,分不清是天色更陰沉一點,還是他的臉色更陰沉一點。
雨水滴落在傘麵上,發出嘩嘩的響聲,似乎是在奏響一曲青春消亡的悲歌。
儀式已經結束,夜蛾老師正在獻花,五條悟被總監部的人叫走去處理一些灰原雄的一些遺留問題,家入硝子在露麵之後又被以保護的名義叫走,歌姬站在不遠處,流下了眼淚,冥冥在安慰她。
離得再遠一點的,是灰原家人的哭聲。
寥寥幾人,卻幾乎是和他有關的所有人了。
墓碑上灰原生前的遺照,那是學生證上的照片裁剪下來的。
短暫的16年人生,就這麼可悲的結束了。
夏油傑的眼睛沒有了焦點,卻像黑洞一般,往也望不到儘頭。
當時他正處於失去同伴的悲戚和絕望之中,卻聽見夏油傑問他,聲音已經啞了“你說,這一切的意義在哪裡?”
七海建人沒有回答。
或者說,他也和夏油傑一樣,想問問,這一切的意義在哪裡?
不久之後,咒術高專接到了夏油傑殺死112名村民叛逃的消息。
五條悟在夜蛾麵前大吼著一定有誤會,夏油傑不可能乾出這種事情。
可他回想起天內理子死後的每一天,卻覺得一切或許都有跡可循。
後來,他回歸到了社會,成為了一名時常加班的社畜,這些年和五條悟還有不間斷的聯係,關於夏油傑的事情,就留在了聽說裡。
聽說夏油傑被通緝了,聽說夏油傑成了盤星教教主,聽說夏油傑被叫做極惡詛咒師。
偶爾下班,他一個人走在孤寂寥落的回家路上時,也會拷問自己,這一切有意義嗎?
做咒術師有意義嗎?做一個平凡的社畜又有意義嗎?
還是說,對夏油傑來說,殺人,肆意地做一個詛咒師,是意義嗎?
幾天前,許久不曾有消息的夏油傑帶著咒靈飛到高專,當著他曾經的老師,曾經的同期,曾經的學姐,曾經的後輩麵前,下達了相互咒殺的戰書。
於是他不得不出現在對抗百鬼夜行的戰場上,對著滿街爬滿地走的咒靈和詛咒師浴血奮戰。
在迫害他的道路上,多年未見的夏油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已經衝破賽道,直逼五條悟的寶座了。
而這種強烈的抵觸精神在看見夏油傑靠在椅子上笑的那一刻,達到了巔峰。
他為了夏油傑惹出來的麻煩,連加了好幾天的班,吃飯和睡覺的時間都少的可憐,而罪魁禍首本人卻還在談笑風生。
這還有天理嗎?
不過成年人的基本技能就是心裡再怎麼咒罵,臉上也可以絲毫不露痕跡。
於是他提了提眼鏡,冷靜地說道“夏油前輩,好久不見。”
七海建人站在了我的麵前。
此刻,用激動兩個字,已經不能形容我的心情了。
是娜娜明誒,是活著的娜娜明誒,你看,他還在呼吸誒。
要說咒術回戰裡,我最崇拜誰,那倒不是五條悟或者夏油傑,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