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三點三十分,我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著。
周末的十字路口人潮湧動,紅綠燈杆的投影平躺在泛黃的斑馬線上,被不斷路過的影子覆蓋,忽隱忽現,仿佛一頭奔跑的猛獸,正在不規律地呼吸著。
我偏過頭,數著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10,9,8,7,6
綠燈亮了。
這一點光正好映在我的臉上,
此間的人和對岸的人都在朝著對方走去。
從我身邊經過的,有追逐嬉戲的孩子,互相打鬨的青年人,穿著工作服加班的中年人,還有拄著拐杖,白發蒼蒼的老年人。
每個人都邁著自己的步伐,就像平行的單行線,在某一刻忽然交彙,緊接著就沒入難以回望的遠方。
我沒再說過一句話。
穿梭在如織的人流中,沉默地獨行著。
此時身處何地,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壓抑著滿懷的情緒和訴說不得的難過,我隻能走著。
要怪誰呢?
五條悟,夏油傑和伏黑甚爾?
明知道我是一個身份成謎的奇怪女人,有疑心和試探,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
難道我還能要求他們不問緣由,不計一切的信任?
這連我自己都做不到。
可是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
在原本的世界裡,認真地工作上班,努力地生活,拚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在這邊的世界,救下伏黑甚爾,照顧伏黑惠和津美紀,進入咒專當助教,安排枷場母女的去所,是我哪裡又做的不夠好了嗎?
試問我對不起誰了?我做了什麼壞事嗎?我有辜負過任何人嗎?
那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是我要求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嗎?
是我說,我要成為一個踽踽獨行的異鄉人,從此在舉目無親的世界裡,漫無目的地漂泊嗎?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家,還會不會有下一次穿越。
從頭到尾,我隻是去了一次漫展,玩了個該死的業餘s啊!
“禪院,彆走的那麼快啊!”五條悟追上來,抓住了我的手,“你等等我們。”
“不是吧。”他摘掉墨鏡,彎腰盯著我的眼尾的邊緣,驚疑地問道“眼眶紅了,你要哭了嗎?”
眼眶紅了啊也許是被風吹的吧。
我猛地縮回手,掙脫了他的桎梏。
“滾開,五條悟。”我悶悶地說道“現在不想看到你。”
“喂實在不行,你打我一頓吧。”
他的神情染上了幾分慌亂,語氣也變得不知所措起來“打哪裡都行,你彆哭啊。”
其實是沒有一滴眼淚的,我沒想哭,也哭不出來。
隻是現在沒心情說話。
“禪院老師。”夏油傑急切地跑過來,眼神在我的眼眶處停滯了兩秒,頓了頓,他說道“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我不耍無賴了,你打我們吧。”
現在知道剛剛是在耍無賴了?
“”
好煩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