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想打惠已經很久了。
得到我的同意之後,他笑得像是戴上石鬼麵大喊自己不做人了的反派dio。
把惠拎到竹林的另一邊,就開始儘情輸出。
從他揮掌的力度和響聲來看,估計要被咩咕咪恨上超長一段時間了。
不過我估計這家夥也不在乎。
夏油傑自從黑井由美被帶走後,就幾乎不再說話。
他坐在天內理子的墓碑前,靠著一邊的石柱,那束用作祭奠的鮮花淩亂地撒開,落了一地。
我走到他身前,一支一支地拾起,重新攏成了一束。
“禪院老師。”夏油傑的目光茫然地望著遠方,試圖找到一個焦點,“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麼,傑?”我把花束放回到天內理子的墓前,走到他身邊坐下。
“咒術師對普通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他神情迷惘,“咒術師一直在為了保護普通人而犧牲,換來的就隻有害怕,厭惡,恐懼。”
“伏黑甚爾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掉素未謀麵的理子,盤星教的教徒們卻為她的逝去而歡呼。”
“那我們所做的一切,究竟意義在哪裡。”
傑好像……太在意意義這兩個字了。
“嘛”我說道,“彆的不說,和甚爾認識了一段時間,我多少對他有一點點了解吧。”
說著,我伸出了兩根手指,眯出一條縫,“真的隻有一點點哦。而且,以下純屬個人意見,如有出入,概不負責。”
“禪院老師,你”
他似乎是被我逗笑了,用一隻手撐著側臉,眼尾上翹,“好吧,這位膽小怕事的百合子小姐,請你發表自己的看法吧。”
“嗯嗯。那我方就開始陳述意見了哈。”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知道甚爾嘴角,哦,也就是我嘴角的這道疤,是哪裡來的嗎?”
夏油傑搖了搖頭。
“是在年幼的時候,被禪院家的人扔進咒靈堆造成的。”
他一愣。
“禪院家就像是咒術界腐朽上層的一個縮影。非咒術師者非人,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我說著說著,忍不住露出厭惡的表情,“他恨透了這些。”
“我不是在為他開脫,但是在他看來,讓天內與天元同化的行為,大概就是在揮霍上天賜予的恩惠吧。”
“他早就已經不再尊重自己和彆人的生命,所以,毫不猶豫地下手了。”
此時,我正對著竹林,剛好看見遠處,甚爾的手臂攬著惠的腰,小海膽頭正對著這邊,另一隻手啪啪作響。
那背影要多快樂有多快樂。
惠一聲不吭地裝死,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隻是偶爾會抬起頭來,望著這邊,投來很可憐的目光。
我“……”
糟糕,要繃不住了。可憐巴巴的,好心軟。
“甚爾……”我忍不住大聲喊道,“孩子還在生病呢,輕點打啊,差不多得了。”
“知道。”伏黑甚爾頭都沒回一下,“不用擔心,我有分寸。他的病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現在賣慘裝可憐呢,你彆上當。”
伏黑惠“……”
我“……”
夏油傑“……”
“咳咳”夏油傑咳嗽了兩聲,強行拉回正題,“所以,他才會去殺人,是嗎?”
我點了點頭,“這是我的看法。”
“至於,關於咒術師和普通人的關係”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微笑道,“現在想不明白,也沒有關係的吧?”
夏油傑“啊?”
“傑心中現在一定有很多的困惑吧?”
“在想著,他們值得保護嗎?我為什麼要賭上自己的一切去保護他們?憑什麼他們可以不知情地產生著各種各樣的咒靈,咒術師卻要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他安靜地聽著,並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