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禪院家,下午。
我和伏黑甚爾悄悄地潛入了禪院家。
他手裡拿著夏油傑給的遊雲,身上纏著萬裡鎖,我又把釋魂刀勻給他,自己隻留了一把天逆鉾。
“記住。”他對我說,“照著名單殺,殺完之後,不要去記他們的名字和長相。”
“為什麼?”
“彆問為什麼,你隻要記得數字就行了。”
他強調“剩下的不要去想。”
天逆鉾插進了第一個人的脖子,鋒利的刀刃穿破動脈,血液噴射而出,濺到了臉上。
“下手要快狠準,不能留餘地。”臨行前,伏黑甚爾坐在休息室裡告誡我,“不然對方會很痛苦。”
我的力道不夠。
對方瞳孔一縮,掙紮著握住我的手腕,努力遏製住湧到嘴裡的鮮血,“你”
我下意識地把刀往前一送。
結束了。
屍體軟軟地倒下,伏黑甚爾眼疾手快地攬住他的背,拖到了古式建築後隱蔽的灌木叢中。
死掉的人,名字叫禪院啟,49歲,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留著濃密的絡腮胡子,臉上長著三顆黑痣,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跟上。”伏黑甚爾悄無聲息地向前走了兩步,回頭對我說。
“來了。”我握住拿刀的手,拇指用力地擦拭著留在腕上的血印,一向穩定的手指開始微微發抖。
不能去記名字和樣貌,不能去記名字和樣貌,不能去記禪院啟,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不能去記禪院啟不能去記
這是第一個人。
我在心裡默默地重複著數字。
“1,2,315,1636,37。”
等終於走到禪院家主的庭院時,我和甚爾殺掉了整整37個人。
“把我打倒之後,家主之位就給你,怎麼樣?”禪院直毘人豪爽地說道。
“一言為定。”
“甚爾。”我把天逆鉾扔給他,“這個也拿上。”
“不用。”他掃了一眼,抽出遊雲,淡淡地說道,“有這個就夠了。”
他一躍跳到禪院直毘人麵前。
我沉默地坐在屋頂上,一邊警戒可能會到來的人,一邊看著正在對峙的兩人。
禪院直毘人是禪院家的家主,不僅是一級,也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
可從甚爾略顯認真但又不那麼嚴肅的表情可以看出,兩人的戰鬥不難分出勝負。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禪院直毘人感歎,“甚爾君,我以為你不會再回到這裡了。”
“嗯。”甚爾扯起嘴角,說道,“我也以為我不會再回來了。”
這位家主的術式為投射咒法,據說可以為對手設計出一連串的動作,不在規定時間內做出,就會被限製行動。
兩人在樹前站定三秒,一片葉子被風吹落,在那於刹那,禪院直毘人暴起衝向伏黑甚爾。
甚爾舞起遊雲進行格擋,隨即馬上進行反攻,高速的咒力攻擊和肉體搏鬥配上被使用的行雲流水的咒具,在旁觀者看來變得眼花繚亂。
兩人的動作變得越來越快,禪院直毘人的速度很快,但甚爾不僅在速度上沒有落入下風,反而帶著實打實的力道朝他壓去。
禪院直毘人一擊不成,打到了樹乾上。
留下了深有半寸的手印,微微裂開一道縫隙。
下一秒,遊雲再一次重重地砸下,這棵樹齡最起碼上百年的大樹轟然倒地,巨大的響動聲傳遍了整座庭院。
緊接著,戰鬥的範圍就迅速擴大。
庭院,牆角,房屋,石橋,池塘,塵土飛揚,水波掀動,瓦片飛落,石橋塌陷,一整麵牆被咒力和咒具炸的碎裂,石子散落一地。
不少人被震動聲吸引,紛紛從四麵八方趕來。
需要我的時候到了。
我拿著天逆鉾跳到門口的房頂上,自上而下俯視著這群人,“現在正在進行家主之爭,你們這群人不要礙事。”
“你是什麼人?”
禪院扇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和那個男人那麼像?”
他的神情驚惶,語氣中有壓抑不住的恐懼。
是真希和真依的父親。
“來的正好。”我笑道,“我正想打你一頓呢。”
“說什麼大話呢。”禪院扇從地麵衝向我,包裹著咒力的拳頭直接打向太陽穴。
我沒有閃躲,選擇直接和他正麵交鋒。
“”戰鬥幾乎沒有超過三十秒。
禪院扇最後吐著血從房頂上被我踢下去了。
“我不殺你。”我廢了他的左右手,踩著他的肚子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是不配留在這裡的。”
“滾吧。”我說道,“要是敢靠近東京一步,就殺了你哦。”
禪院扇徹底落敗。
這一手似乎鎮住了周圍的人。
“你”
“怎麼,聽不懂人話嗎?”我問道,“裡麵正在進行家主的爭奪,彆,來,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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