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會議室內,以正前方的講台為中心,向外成半圓形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往上擴散。
四麵的窗戶被密不透風地鎖住,唯一的光源是頭頂那盞搖曳的黃色燈籠。
地上扔著十幾張原本是用來掩蓋咒力和術式以及外貌的特製屏風,現在已經被暴力拆除。
十幾名咒術界的中高層分布在每一階梯座位的兩側,呈對稱式分布。
沒有人是被綁過來的,手和腳都沒有被束縛。
他們牢牢地坐在座椅上,麵色驚惑惶恐,冷汗直流地看著前麵的講台。
銀白色長發的女人斜坐在椅子上,手掌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的指尖凝練出紅色的光芒,姿態輕慢囂張,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根本看不出崩潰或絕望的跡象。
“好了,大家。”她收回咒力,拍了拍手掌,說道,“噓,安靜。”
實際根本就沒有人敢講話。
她這話一出,原本就安靜的會議室,更加死寂得就像是個墳場。
“這是我在過去一個月收集到的,諸位打算拿來對付[五條霧]。”她頓了頓,繼續微笑著說,“也就是我本人的策劃罪證。”
厚厚的一遝文件被洋洋灑灑地扔出來,其中幾頁紙張順著力道,飄到其中兩人的臉上。
禪院隆實顫抖著手,驚懼地拿起來,不可置信地問“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
“好問題!”她喝彩般大笑起來,給他鼓掌道,“這位老橘子,你問了一個超級合適的問題呢。”
“在策劃具體針對虎杖悠仁的行動中,你們總共安排了兩撥替罪羊為你們赴死,不是嗎?”她悠悠地說,“可惜,被你們派去封口的人,晚來了一步。”
“那家夥在臨死前,把好多東西都給抖落出來了呢。”
她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很好說話的樣子。
可沒有人會因為這漂亮皮囊而忽略她話中的危險性和身上所能爆發出來的,可以匹敵五條悟的強悍實力。
“勾結詛咒師裡梅,試圖將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手指喂給虎杖悠仁,並試圖趁著我實力削弱的時候,放出兩麵宿儺殺掉我。”
她說到後麵,表情驟然變得陰冷肅殺“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呢。”
“你想做什麼?”另一個名加茂家的長老吞咽口水,強壓驚懼的表情,“我們可以商量。”
“啊,這個啊。”五條霧像是被提醒了一般,恍然說道,“我還沒告訴你們嗎?”
“今天這裡隻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她說,“剩下的十六人,都得死。”
“你們覺得,這個商量,滿意嗎?”
“哪有這種道理!”其中一人大喊,“我們好歹也是咒術界的高層,是柱石之一,你怎麼敢隨便將我們殺掉!”
言罷,他趁著其他人都還沒回神的間隙,撂開椅子,拚命地轉身逃跑。
一秒之後,藍光閃過他的頸側,他捂著喉嚨倒下。
順著階梯,一級一級地往下滾落。
有人的眼睛往下一瞥,正好和他對視,隨即發出一聲驚恐的低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於是,他就成了下一個死掉的人。
“好了。”她輕鬆地說,“現在,你們活下來的概率增加了許多呢。”
“你是說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對。”
“條件是什麼?”終於有人冷靜下來,問道,“誰會是那個最終活下來的人?”
“e”她用手點了點下巴,思索道,“這樣吧,你們互相檢舉,誰的罪行最少,誰就活下來,怎麼樣?”
“罪行?”又一人冷哼一聲,嗤笑道,“我們身為總監部的工作人員,做的都是職責範圍內的事情。”
“哪怕是哪怕是放出兩麵宿儺,也隻是事先預料到你的危險性罷了,談何罪行。”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被其他人更高的聲浪壓了過去。
“這家夥利用自己的職務便利,恐嚇被咒靈殺死的死者家屬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