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奇怪啊,霧醬。”他疑惑地歪頭托腮,“連它的顏色是什麼都不知道,之前說漏嘴,連墨綠和寶石藍都分不清,卻這麼篤定。”
“真的好奇怪啊~”
“那是因為......”
“還有高專裡的教師寢室和休息室。”他根本沒有給我任何辯解的機會,“裡麵是滿滿的,和這裡一樣的灰塵哦。”
“我一直都非常,非常地好奇,到底是看到什麼,才能震驚到吐血呢?”
我瞪大了眼睛。
“對了。”他笑起來,“這才是你真正感到驚訝時的表情啊。”
“演技好差啊。”他撒嬌般向我抱怨,“這樣的拙劣的技巧和本事,還想去混演藝圈嗎?”
我往後退一步。
他的發難來的突然又迅速,在根本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如猛烈的海浪般襲來,完全招架不住。
他邁開步伐,乾脆利落地抓住我往後撤的手臂,手指往內扣近,以一種無法回避的姿態低下頭來看我:“其實你早就覺得死掉也無所謂吧。”
“這樣的態度,才叫我感到真的惱火啊。”
“送生日禮物也好,找戒指也好。”他說,“都隻是穩定我的情緒,哄人開心罷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什麼事情都能承受。所以毫無忌憚地丟下人去死掉,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我試圖掙開他的手,可這家夥握的極緊。
沒辦法,隻能就著這種壓迫感極強的姿態對話:“隻是覺得你太辛苦了,想要幫你分擔一下什麼的。”
“那恕我直言,你錯了。”他毫不留情地說,“我不需要你幫我鏟除咒術界的蛀蟲,不需要你犧牲自己給我鋪路,該死的,我甚至沒有指望你留在咒術界能被我看到。”
“你不明白嗎?”
“........”
“對,你確實不明白。”他深吸一口氣,“你的腦筋轉的比高專池塘裡那隻冬眠的烏龜還慢,心腸卻冷的出奇。”
這麼說多少是有點侮辱人了。
“那你想要我乾什麼?”我說,“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如果你不需要我做這些,那我就沒有用了。”
從離開家步入社會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會被迅速地拋棄。
這是我唯一能拚命拿出來做交換的東西,結果他卻說不需要。
“你不知道我要什麼?”他點點頭,往前一步摁住我的肩膀靠在沙發背上,平靜地說,“那好,我明確告訴你,我想要你活著。”
“無論在哪個天涯海角,隔著多遠的距離,或者在另外一個世界,我希望你活下去。”他頓了頓,“你必須活下去。”
“你這是詛咒。”
“對,我在詛咒你。”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忍不住反駁起來,“你都沒有這樣對傑,憑什麼要這麼對我?!”
“彆跟我提傑。”他冷淡地說,“你們情況不一樣。”
“我沒看出有什麼不一樣的!”
“傑和硝子在這裡的話,絕對也會和我一樣生氣。”他說,“這就是差彆,你懂了嗎?”
“.......不會的,傑和硝子才不會。”他這都什麼跟什麼,完全不明白在表達什麼。
五條悟沒有說話。
“總之。”我停頓幾秒,還是想著緩和下氣氛,“你先起來一下。”
“有點壓痛我了。”
“.......”我們對視了一眼,他敗下陣來。
“現在倒是會說這個。”他咕噥一句,往後退出一點空間,輕輕地撤回手,“早乾嘛去了。”
我仰頭望著五條悟,眼睛裡滿是疑惑和不解。
他正要說話,窗戶外突然響起一陣敲擊的聲音,隔著玻璃和風雪,我看見夏油傑,伏黑甚爾,硝子站在一隻白色的,撲閃著翅膀的鳥身上,正在往這邊瞧。
“剛說到他們,他們就出現了。”他麵無表情地扯開笑,走到窗戶旁打開鎖,涼涼地說,“來啊,讓他們都來瞧瞧你嘴裡的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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