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但也不小的客廳裡,塞著五個人,其中三個還都是身形高大的家夥,一下子就顯得空間少了很多。
現在的排布是這樣的。
五條悟單獨坐在我左手邊的沙發上,一聲不吭地盯著畫冊。
藍色的眸子被眼罩遮蓋,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
我坐在一字沙發的一端,夏油傑在我右手邊。
隔著稍微遠一點的距離,硝子坐在接近玄關的吧台前,正在泡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她還有問我要不要也喝點,不過我實在沒有心情,所以就拒絕了。
伏黑甚爾態度囂張地躺在陽台前那個皮製躺椅上,單手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小刀。
轉的速度之快,除了讓旁觀者看著膽戰心驚的同時,也讓人懷疑他一秒會不會暴起扔到哪個人的頭頂上。
總之沒人在說話,我也不想說話。
這回倒不是因為疲憊,心累或者是困倦這類聽起來氣血很虛的理由。
而是——我在和五條悟冷戰!
準確的說,是我決定單方麵孤立他。
不去看他,不和他說話,甚至不想離他太近。於是我還往傑的方向挪了挪。
大概是有些延遲在身上的吧,本來在吵架的時候,我都是不怎麼生氣的。
直到傑,硝子和伏黑甚爾他們過來,大家坐在一起說了些話,甚至傑還發現了什麼端倪,我心裡壓著的火才慢慢躥出來。
太過分了。
什麼啊,五條悟,真讓人生氣。
大概是這麼想的。
要不是我打不過,早就已經把他狠狠揍一頓了。
而要是他現在不在客廳,哪怕隻是跑到臥室,我都已經對著其他人大聲訴苦了。
可他死賴著不走。甚至於一本冊子看了這麼久,還沒看完。
翻動的速度比蝸牛還慢,居然還有臉說我像烏龜,他怎麼敢的啊。
“傑!”我再次扯動夏油傑的衣角,不滿地斜瞪了一眼,小聲地說,“某些人怎麼看那麼久,也該輪到我了吧。”
夏油傑:“.......”
“霧醬。”他溫聲地,無奈地說,“你確定,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啊!”我大聲地說,“有人要無理取鬨的話,我有什麼辦法!”
他沉默三秒,隨即扭頭,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悟。”
五條悟翻動的手一僵。
合上書頁放在桌上後,他麵無表情地站起來,掃過這邊一眼,隨即朝著樓頂的閣樓方向走去:“傑,你跟我過來一下。”
“........”夏油傑也跟著站起來,盯著他的背影,“......霧醬。”
“什麼?”五條悟走了,我馬上伸手去拿那本小冊子,還沒翻開就聽見夏油傑在喊我。
“我先過去了。”
“嗯,你去吧。”我幽幽地說,“注意你的呼吸哦。”
“......啊?”夏油傑眯起眼睛,不解地微笑看著我,“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等下他跑去和五條悟講話,說不準那家夥還會嫌傑的呼吸聲太吵,然後也找傑的茬呢。
總之真的好生氣,我決定要單方麵和他冷戰三天。
五條悟和夏油傑到閣樓上的那個陽台去了,於是我終於拿到了這本神秘的小冊子,打開慢慢讀了起來。
其實說是讀,有點不準確。
這本小冊子是五濁寺刊印出來用於吸引信眾的讀物,隻有寥寥幾句文字。
剩下是以連環畫的形式繪製出來,而且色彩與風格都極具特色,顯得有些晦澀難懂.......不如說有些太難懂了,難怪才十幾年的時間,就已經破敗廢棄倒閉了。
我翻開冊子。
第一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