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夏油傑無奈地長歎一口氣,“與其在這裡亂轉亂想,不如直率地走過去向她道歉吧,你說呢?”
“哈?”五條悟像貓呲了口牙,“你以為我不想嗎?”
“那你為什麼不去?”
“因為這回情況不一樣啊。”他沒精打采地說,“是真的生氣了。”
這也是五條悟看起來如此躊躇和猶豫的原因。
她看起來像是很好脾氣的人,柔和,溫暖,善良,帶著一點小小的,隱忍的鋒芒,可幾乎不會紮向任何人。爛橘子除外)
但也隻是&39;幾乎&39;,不是絕對。
不發脾氣的人如果發起脾氣來,往往是很難哄好的。
“早知道會惹她生氣,你乾嘛又這麼做啊?”夏油傑問道。
“因為我也很生氣啊!”
夏油傑麵無表情地盯著對方,他現在已經快不認識“生氣”這兩個字,並且自己也有點想生氣了。
“那你先彆生氣。”他說,“生個火先。”
五條悟:“........?”
“總之,你先幫我去探探路啦。”五條悟說,“看看霧醬的心情怎麼樣。”
“你沒有長六眼嗎?”夏油傑說,“自己去看。”
五條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或者我把那11個方法一次性全都用上,你看怎麼樣?”
得,進度又退回原點,剛剛說的話仿佛是在對一片空氣無能輸出。
“都告訴你坦率地向她道歉了。”夏油傑直白地說,“和她說,你不應該亂說話,詛咒什麼的全是亂說的,然後希望她能原諒你。”
“你到底在怕什麼?”
銀白色還落滿雪的腦袋扭開了。
“怎麼又不說話。”夏油傑額角爆出青筋。
他感覺自己像牽著一頭牛去河邊喝水。
他讓牛喝水,牛說不喝,因為它不口渴。他說那走吧,牛停在原地,死活拉不走。
問它為什麼,牛說自己雖然不口渴,但是想喝水。
他說那你就喝啊,牛又說它不喝,因為不口渴。
嗯,紅燒牛腩應該挺好吃的,或者鹵牛肉也可以。
“因為.......”五條悟低聲地說,“因為霧醬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
夏油傑將插在兜裡的手拿出來,不自覺地揉搓著食指,沉默地聽著他的話。
“你死過一次又回來,沒見她剛來的樣子。”五條悟的睫毛動了動,仰頭眼神放空,似乎進入到回憶當中,“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不是現在這樣的。”
“......那是什麼樣?”
“在我麵前偷偷抹過眼淚。”五條悟說,“膽子小,愛逞強,還有點倔.......她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我假裝沒看見。”
“跟我說起的,再難過也會忍住的。因為還有支撐著她走下去的東西。”
“然後呢?”
“然後.......”他的音調陡然轉變,麵色也開始茫然起來,“從某一天開始,那些支撐著她的東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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