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後,見到的不僅有硝子。
連接盥洗室和客廳的那條走廊入口,五條悟杵在那裡。
高挑的身材被燈光投射出一道斜長的影子,將整個通道堵的死死的。
“行了。”硝子淡然地合上門,拍了拍我的背,“幫你查看過了,人並沒有昏迷,好好的站在這裡,大可以放心了吧。”
這裡指的大概是上次,我在裡邊洗著洗著就睡著躺在地上的事情。
可聽到這句話後,五條悟的眼睛眨了眨,並沒有挪走離開,反而開口道:“硝子,能給我們一點空間嗎?我想和霧醬聊聊。”
“行。”她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順著五條悟給出的縫隙,走到客廳裡去。
在稍微離得遠一些的地方,伏黑甚爾扭頭在看窗外飄落的雪花。
而傑坐在沙發上,目光放空,似乎陷落在一場難以自拔的沉思之中。
他在想什麼?
“霧醬。”五條悟的喉結動了動,他問道,“可以和你說話嗎?”
沒有,不可以,不想和你說話。
我微微將頭側開,眼神放空不和他對視,保持著一種沉默的姿態。
他抬起腳走到我身前,腦袋往下移,微微歪著頭,輕聲地對我說:“求你了。”
我抿起嘴,拚命地握拳,沒有動彈。
王八蛋,到底是誰教你用這種語氣說話的,還露出這麼可憐的表情,是指望我心軟嗎?
“........”鬆開摁出印子的手掌,我望向他,沒好氣地說,“你到底想乾嘛?”
他無聲地指了指臥室的位置,示意兩個人去那邊交談。
本來是不想同意的。
可是伏黑甚爾把腦袋扭回來,抱著手臂,一副準備看好戲的表情,又讓我覺得不爽。
這家夥憑什麼看我的好戲。
“走吧。”沉默了一會兒,我最終還是說道。
五條悟的臥室很大,也很空。
除了一張兩米的大床,床頭櫃和放置在落地窗旁邊的一張小圓桌和兩張凳子外,最醒目的居然是我送給他的抽獎機。
看到這台機器,我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早知道砸爛了扔大街上被收破爛的撿走,都不送給五條悟。
說真的,我的手現在就在蠢蠢欲動。
“把人叫到這裡來又不說話。”我皺起眉,大聲地說,“你究竟——”
“對不起。”
他的話和我的聲音同時響起。
“對不起,霧醬。”他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放低了很多,“關於之前我做過的事情,我向你道歉,非常抱歉。”
是往日裡非常少見的,嚴肅,誠懇,正經的五條悟的表情。
大部分時候,作為最強,五條悟都甚少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因為連最強都覺得棘手的事情,肯定會引起絕大多數人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