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彆這麼多年,叔叔又再一次回到這座城市。
本來我是想著明天下午從淺草寺回來之後,再陪著他們好好逛逛附近的幾所大學的。
不過叔叔提議說,他正好也想帶著夏目去求兩個禦守,於是我們就約定明天早上在淺草寺碰麵。
朋友一路上都在嚷嚷著那個奇怪的醫生。
一會兒說他性格陰晴不定,要我留在醫院下一秒就把我放走,指不定裡麵有什麼貓膩。
一會兒又說他沒有禮貌,理都不理自己,簡直是目中無人。
“總之,我超級超級不喜歡他啊!”她大聲地說,“還有那家醫院看起來也陰森森的,以後都不要去了。”
“嗯嗯。”我心不在焉地敷衍她道,“是啦是啦,以後都不會過去的。”
事實上,我也不喜歡那個地方。
“百合,你在想什麼啦。”察覺到我的敷衍,朋友更加不滿地瞪著我,“老娘在和你說話誒。”
“其實啦,我是在想......”我蹙起眉,輕輕地摸著已經換掉的屏幕,有些苦惱,“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癡呆症啊。”
“誒?”她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我解開密碼鎖,將備忘錄裡最新的一條展示給她看,“彆忘了千萬要去漫展。”
“寫下的日期是今天中午。”我說,“可是我完全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寫的啊!”
“.........”她看起來非常無語。
按照我平時的經驗,這家夥很快就會發出超高分貝的聲音,然後對我進行大規模的控訴。
果不其然。
三秒鐘後。
“啊啊啊啊,鈴木百合,你這家夥什麼意思?”她說,“對我的名字都沒這麼上心過,然後一條備忘錄不記得就給你乾破防了?”
“這幾年的投喂和飼養,終究是錯付了!”
“.......沒事的話,還是少看點電視劇吧。”我說,“感覺你快把腦子給看壞了。”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朋友的連環奪命ca就已經打過來。
甚至於我連牙都還沒刷,她就已經全副武裝地站在我家門口,連頭發絲都精致到聞起來香噴噴的。
“我說......”我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問,“和夏目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上午九點鐘,你五點多就跑過來,到底是有什麼毛病啊!”
“鈴木百合。”她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著我,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塊石頭,“我簡直是對你感到無比的絕望。”
“拜托,這可是淺草寺啊!”她不滿地高聲說,“這幾天還是假日,遊客肯定超級多,不早點去的話,還怎麼求禦守啊。”
“你想要你的夏目弟弟把時間都浪費在無意義的排隊上嗎?”她說,“人家可是要上大學的學生啊,要是因此耽誤他的課程進度和複習流程,你就等著土下座一萬遍吧。”
一下子夢回高中被她拉著做數學題的苦逼日子。
安逸日子過的太久,我有時候都忘記她以前有多卷了。
六點多出門確實是個極好的主意。
冬日裡,天氣又那麼冷,壓根就沒有幾個人起得來床。
我們到達淺草寺門口的時候,太陽尚未升起,街道上有零星的店鋪已經開張,支起的架子上,貨物也已經擺放齊整。隻是人影疏落,根本看不見有什麼人在排隊。
朋友:“哎........那個那個,我們是不是來的有點太早了。”
“也.....還好吧。”舉起手機看了看,離開門還有半個多小時,而我連早餐都還沒吃,肚子餓的咕咕叫。
“都怪我。”她耷拉著腦袋,沮喪地說,“起那麼早乾嘛,像兩個傻子似的。”
“.......你說傻子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把我給算上。”
既然門都還沒開,兩個人肚子又餓到受不了,於是我們決定先沿著街道,去找找有沒有賣早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