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謝懷謙的臉越來越紅,舒婉也不逗他了,隻道,“彆多想。”
已經晚了,謝懷謙已經多想了。
謝懷謙麵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傍晚時分,眾人已經走出足夠遠的距離,兩家人找了開闊地段,在一處巨石後頭安營紮寨,而後分頭行動在周圍找尋水源。
舒婉向來獨來獨往,謝懷謙有心想要同行又擔心自己扯後腿,隻能在營地附近守著他母親。
寧氏見他麵露擔憂,不禁問道,“你是擔心舒婉?”
謝懷謙愧疚道,“娘,我是她的夫君,可我卻發覺,我根本無法護著她,反而要她護著我。這種感覺很不好。”
瞧著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寧氏很是心疼,她伸手握住兒子的手低聲寬慰,“舒婉有本事有能力卻偏偏選了你,那你可知為什麼?”
謝懷謙略一思索,“為了逃離舒家。”
“這恐怕隻是一方麵。”寧氏笑了笑,寬慰道,“我認為她其實是相中了你的,不然想要脫離舒家她能做的選擇多的多。她既然選了你,便說明某些方麵你附和她找夫君的要求,既然如此,她不嫌棄,你也願意,何必去計較誰虧欠了誰的事。隻要舒婉不覺得這是虧欠,那你便沒有虧欠。你可以記在心裡,用你畢生力氣對她好,我認為這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聞言,謝懷謙不由反思起他與舒婉的關係,恐怕母親也誤會了什麼。
隻是若讓他解釋,謝懷謙又覺匪夷所思,解釋了又怎樣?
他們是夫妻這是事實。
這世道艱難,做女子更難。
倘若有一天舒婉離開謝家又該何去何從?
殊不知舒婉最初的想法是謝懷謙去世,她好做一個快活的寡婦呢。
但這話卻不好說了。
因為舒婉發現,謝懷謙這古人雖然瞧著也豁達,但在有些方麵也執拗的可怕。
唉。
走一步看一步。
嫁人與不嫁人都有煩惱,做寡婦與不做寡婦一樣有煩惱。
萬一謝懷謙一副病歪歪兩格電撐全場呢?
舒婉在附近轉了轉,沒發現可疑蹤跡,回來與狄廣平對了一下發現,這才放鬆下來。
雄黃粉所剩不多,他們路程算著還得兩日才能出林子。
但越往北走,越靠近林子邊緣,發生危險的幾率也會降低。
舒婉稍微放了心。
寧氏煮晚飯的空檔,舒婉跟謝懷謙趁著最後的光亮繼續在周圍尋找草藥。
不過謝懷謙有黴運加持,並未有什麼收獲,反而是舒婉又找到一株更為粗壯的人參。
舒婉覺得興許她真像寧氏說的那般有些氣運在身,不然此地都非深山老林了,她竟能看到這玩意兒?
有了謝懷謙上次幫忙的教導,舒婉好歹明白了對待人參要像對待祖先一樣小心謹慎。
根須不能破壞,人參主體更不能破壞。
小心翼翼挖出來,光根須就已經很茂盛了。
舒婉仔細的瞧著,上一次的人參大約有五十年頭了,這一次的粗壯不少,興許有個一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