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有些好奇,“咱們是去做什麼?”
結果寧氏又開始賣關子,“去了就知道了。”
許是因為今日各大書院旬休,街上人多了不少,四處都熱熱鬨鬨的。
婆媳倆一路走著,直接到了一間布莊,舒婉這才反應過來寧氏是要給她買些布料做衣服。
寧氏笑著跟掌櫃的交談幾句,就看見掌櫃的拿出一匹大紅色的布料出來。
就聽掌櫃的介紹,說城中有點家底的人家都是買的這布料做嫁衣,既能讓夫家看重,又有麵子。
但寧氏仍舊有些不滿,“還有更好些的嗎?”
瞧了眼她身上的粗布衣衫,掌櫃的還以為這是母親為女兒做嫁衣,便笑了聲,“有。”
卻沒想到寧氏對舒婉眨眨眼道,“你瞧瞧喜歡咱就買。”
掌櫃的瞧著舒婉頭上的婦人發髻,更沒多想。
拿出一匹用料更軟的布料出來,上頭竟然隱約還有金銀絲線的痕跡,將布料放在手上劃過,極為漂亮。
“這布料可不便宜。”掌櫃的生怕布料被她們弄壞,急忙將布料收回去了。
瞧著舒婉的神色似乎有些驚豔,寧氏便問了價錢,還真是不便宜。
算了下用料,這一件嫁衣下來就得六七兩銀子了。
舒婉這才明白,寧氏這是鐵了心的要給她補辦一場婚禮。
可她又覺得沒必要,畢竟就兩家人補辦,穿什麼不是穿,而且也就穿那一回,更沒必要穿那樣好的了。
“就這個了。”寧氏雖然也心疼,可想著如今家中錢財都因為舒婉才賺來,便不覺得心疼了。
拿了布料,生怕舒婉反悔,拉著舒婉便出門,“我知曉你不會做手工活,這嫁衣我幫你來做。”
舒婉一怔,寧氏溫和道,“這種事本該娘家來置辦,但咱們情況特殊也就不要計較這些,你與二郎將日子過好才是正經。”
她臉上笑著,五官都舒展開來,舒婉看著一時間竟有些呆住,寧氏年輕時候想必非常漂亮。
而寧氏有些地方又讓她覺得與普通農家婦人有些不同。
帶著這疑問,婆媳二人回到家,寧氏拿了軟尺開始給舒婉量尺寸,瞧著謝懷謙好奇,這才笑道,“你自己問舒婉去。”
等寧氏回屋,謝懷謙才問,“你們一大早出門是做什麼了?”
舒婉一言難儘道,“買布料,做嫁衣。”
謝懷謙眨眨眼,似乎有些好奇,唇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來,而後嗯了一聲。
他偷偷去瞥舒婉,見舒婉已經攤在炕上當大餅了,便問,“怎麼了?”
舒婉扭頭看他,“你娘,她也是村裡人嗎?”
謝懷謙一怔,“不是。”
舒婉挑眉。
謝懷謙解釋,“彆說我家人,就是你爹娘不也是以前逃荒過去的?不過我父母對以前的事很少說,隻知道他們是從北邊兒逃荒往安州來的,至於老家是在哪裡並未說過。”
舒婉了然。
她不由想起原身母親的身世。
根據原身記憶,原身母親是在逃荒路上遇見的舒桂山,舒桂山兄弟倆一起逃荒,比普通人要容易一些,可到底人多,日子艱難,原身母親一家接濟了舒家兄弟,好歹沒能餓死。
然而很快災荒之後又遇到兵匪,紀家二老受了傷,眼瞅著不久於人世,於是便將舒婉母親紀月珍托付給舒桂山,而後撒手人寰。
紀家似乎小有家才,在原身小時候,紀月珍也曾跟孩子提起過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