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長的便粗壯,帶來的三個漢子也是膀大腰圓,臉上凶神惡煞,一般人瞧見還真是害怕的很。
瞧見這一幕,魏家嫂子都不覺為他們擔心起來,寧氏歎息一聲,不禁看向那婦人道,“話已經說的明白,沒想到竟還是這樣。如此行事便是君子所為嗎?”
那婦人哼了一聲,得意道,“少跟老娘來這套,我好心來你家說親,你家卻潑我臟水,這就是君子行事了?”目光掃過舒婉的臉呸了一聲,“今日不打的這小娘們跪地求饒,我就不姓王!”
三個彪形大漢俱穿著灰撲撲的短褐,抱著膀子站在王婆子跟前,胳膊和身上肌肉都鼓鼓的,看著便嚇人。
周圍看熱鬨的鄰居不禁有些擔心,便試圖勸說兩句,“都是鄰居,何必鬨的難堪。”
“是啊,本來也是你說話難聽,人家才動手的……”
“閉嘴!”王婆子瞪眼罵道,“那是沒打你,那不是你被下了麵子,你們再多嘴,把你們一起打……”
說著王婆子朝舒婉過去,身後的彪形大漢也過來試圖要製服舒婉。
恰在這時,謝懷謙擋在舒婉跟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莫要欺人太甚。”
瞧著他這小身板,王婆子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就欺人太甚了怎麼了。”
就謝懷謙的小身板,王婆子隻伸手一拽就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謝懷謙惱怒至極,起身拿起門旁的棍子,大吼道,“誰敢來彆怪我不客氣。”
可惜他的話太沒說服力,王婆子三人置若罔聞。
見謝懷謙要動作,舒婉道,“你一邊待著去。”
她活動手腕,突然抬腿一腳踹在王婆子的臉上,將人直接踹的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那三個壯漢愣了一瞬,接著反應過來,麵目猙獰的舉著拳頭朝舒婉而來。
舒婉一腳一個,不多時便掀翻在地。
舒婉輕笑,“沒想到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眾人驚愕,對舒婉的武力值又更上一層樓。
原本以為謝家最厲害的是謝懷慎和後來的黃彪,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小媳婦才是最厲害的,所以之前傳言舒婉收拾了幾個街溜子那是真的,並不作假。
也或許是三個壯漢真的中看不中用?
眾人覺得也不對,王家因為男人多,一向蠻橫,以前也不是沒跟人打過架,可是沒輸過的。
不少吃過王家虧的人不免暗暗欣喜,心底為舒婉鼓掌慶祝。
王婆子艱難的爬起來,又將三個壯漢扶起來,警惕的看著舒婉。
舒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記冰冷的笑意,“怎麼,不服氣?”
四人齊齊搖頭,麵露驚恐,相互攙扶著迅速離去。
待人一走,看熱鬨的人卻不知誰帶了口,竟給舒婉鼓起掌來。
魏嫂子笑道,“大妹子你真是好樣的。”
舒婉臉上的笑也真誠了幾分。
將門關上,謝懷謙很是沮喪。
舒婉安慰,“人有所長,你不必如此,像讀書一途,我不就不行?”
謝懷謙呆立半晌而後輕輕搖頭,“這不一樣。”
舒婉不解,“怎麼不一樣了,我還覺得咱們這樣挺好呢,一文一武,多好。”
“不一樣。”謝懷謙抬眸看他,眼神固執,“男子該護著自己妻兒的,可這一路走來卻一直是你護著我們一家,你帶著我們一家走出困境,又帶上好日子,我深覺愧對娘子。娘子對謝家的付出,我這輩子恐怕都無以為報。”
雖然舒婉總說要他報答,可夫妻間的事本就是天倫常情,又怎能當成報答。
謝懷謙思索半晌,說,“舒婉,待我身體好些,你教我拳腳功夫吧。”
舒婉一怔,隨即應道,“好。”
學點也行,一個人出去的時候好歹能自保,對謝懷謙身體也不錯。
然而這個念頭打腦子裡一過,自己又不禁皺眉,她似乎為謝懷謙思考的太多了。
難道她也將謝懷謙放在心上了?
這觀察令她稍有不安,可隨即又放鬆下來,既然已經決定與謝懷謙好好過日子,相互惦記也不正常。
她需要做的就是保持本心,愛自己勝過愛他人,這便夠了。哪一日謝懷謙若負了她,她不介意讓自己或者以後的孩子家破人亡死個爹。
正說著,黃彪和謝懷慎三人回來,顯然三人在外頭聽說了方才之事,很是不忿。
黃彪一聲不吭,攥著拳頭就往外頭去,謝懷謙道,“你回來。”
黃彪停下,看著謝懷謙,憤怒道,“我去收拾他們。”
“已經收拾過,又是在那等情形下,你再去以什麼借口?”謝懷謙看著黃彪道,“若對方直接報官呢?”
黃彪咬牙,恨恨的一拳頭打在門框上,牆體都震的掉下許多碎屑。
倒是東娘嚇得一哆嗦,顯然是有些害怕黃彪的。
寧氏道,“東娘,你先去給大爺他們準備點午飯。”
東娘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