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天氣可不暖和,隨州府雖在南北方交界地,但二月的春風刮起來真如刀子一般。
而且縣試便查的嚴謹,一些厚實的衣服也沒法穿,所以早前舒婉便花大價錢買了一張皮子回來給做了一件皮毛大衣穿在身上,好看肯定不能好看,但勝在暖和。
謝懷謙搓搓手又攏了一下衣服,這才開始答題。
傍晚時分,舒婉還是出門了,與寧氏一起穿的厚厚的往縣衙而去。
這邊縣衙其實平日沒什麼大作用,畢竟頂頭上司太多,也就是到了科考之時,才能被人記起來。
她們婆媳到時,縣衙門口已經等了好些人,有人是趕著馬車來的,也有小戶人家乾脆等在那兒吹著寒風。
兩人算是卡著點兒,才等了不久,便聽見敲鼓聲,不多時門開了,考了一天的書生們一一出來。
兩人等了一會兒,便瞧見謝懷謙背著東西出來,瞧見他臉上神色沒什麼變化,寧氏這才鬆了口氣,“可算是考完了。”
二人過去,謝懷謙瞧見她們,先是一愣,接著笑了起來,“娘,婉兒,你們怎麼來了。”
寧氏握住謝懷謙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舒婉惦記二郎,便喊我一起來接二郎。”
說著還笑看了舒婉一眼,謝懷謙也歡喜的看過去,卻隻瞧見舒婉滿臉的無奈。
不過舒婉的性子,謝懷謙是一清二楚,笑道,“多謝婉兒。”
舒婉輕笑,“行了,回去了,凍了一日可得好好休息。”
考生考完,縣官便開始評卷,謝懷謙算是出來的早的,有些考生還在趁著有點日光奮筆疾書。
太陽徹底落山,第一場考試便結束了。
縣衙的縣令將會通宵批改卷子。
當然能到縣令手中的都是手下幕僚挑選過的,一些有錯字漏字,甚至有臟汙的卷子直接剔除,第一日上便有人因為這些小事喪失了資格。
謝懷謙回到家中,東娘等人已經燒了開水,又點了幾個炭盆,將屋裡提前熱起來了。謝懷謙泡個熱水澡,再床上躺一會兒,連晚飯都是在炕上用的,直接當了一回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被人伺候之人。
夜裡,謝懷謙擁著舒婉道,“縣試還是簡單,端看後頭府試和院試了。”
縣試有縣令一手操辦,考題也是縣令所出,評卷也是縣令來評,所以了解縣令為人投其所好,是縣試能過的根本。
謝懷謙沒清高到認為隻要有真才實學便能得中,他與徐正賢等人交好,何嘗不是在打探消息。
第二日清晨,先去縣衙看榜,若看到自己名字便進去考試,若沒有便說明第一場沒過,後頭也不用去了。
謝懷謙有真才實學,又刻意鑽研過,下筆之時更如有神助。
甚至因為知曉舒婉在外頭等候,謝懷謙更是早早交了卷子出來與舒婉一同歸家。
最早交卷之人也是最早能將考卷送上縣令桌案之人,這第一印象也更好一些。
謝懷謙連著考了三場,第四五場時人就更少了。
好不容易五天考完,謝懷謙難免覺得身上疲乏,回去之後泡了藥浴,又吃了一頓,狠狠的睡了一覺,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醒來。
縣試考完雖還沒出榜,但謝懷謙便開始準備府試了。
府試與縣試流程大致相同,但嚴苛程度比之縣試更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