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父母在不分家。
在古代,宗族生活密不可分,一個家族的興盛往往需要幾代人的用心經營。而這經營又離不開兄弟的合作。
若兄弟間因為利益產生糾紛,容易發生兄弟反目之事。
寧氏能做出分家這樣的舉動,可見是個有遠見的。
寧氏將三人喊在一起說道,“咱們雖然分家,但隻是私下裡分家,你們可明白?”
謝懷謙兄弟點頭,“娘,我們都明白。”
寧氏道,“道理你們都懂,我也就不說了,咱們家其實也沒什麼好分的,隻是將買賣的事兒算個清楚,寫清楚文書。”
她頓了一下瞧向謝懷慎,“之所以有如今的買賣,全仰仗舒婉的方子,沒有她出方子又教你,這輩子你也就是個種田的貨。”
謝懷慎點頭,笑道,“娘,我懂。”
寧氏又瞧向舒婉,神色溫和許多,“生意光有手藝還不行,還得有人操心,當然舒婉也能自己請人打理,但少不得自己統籌全局。如今家中諸事,生意生有你大哥負責,你也能省心,你說是不是?”
這一點舒婉讚同,“沒錯。”
自己做生意可能也能賺到不少,但古代對女子苛刻,若她經商,少不得日後對謝懷謙為官有影響,可若謝懷謙不做官,他們便沒什麼靠山,有賺錢的本事恐怕也得被人搶去。
而她在末世已經過夠了精神緊繃,時刻擔驚受怕的日子,與其自己操心受累,倒不如交出去方子,自己躺著拿錢。
謝懷謙能做官便能給謝懷慎做靠山做支撐,也不怕謝懷慎以後會糊弄他們。
在這時代,許多世家大族也是如此。
於是謝懷謙便寫下分家文書,院子各自就分得各自所住的院子,若日後想關門過自己小日子,大可將通向中間的院門堵上,再將南麵靠著胡同的門開了就是了。
主要分的是生意上分成問題,仍舊如之前所說,寧氏一人分得兩成,一成作為養老,一成作為家用。舒婉作為出方子之人,單獨占兩成,剩下六成每房各占三成。
如此一來,大房占三成,二房加起來足足占了五成。
寧氏對謝懷慎道,“如此分配你可有想法?畢竟這買賣落到實處還是你在經營。”
“不會,娘,我認為如此分配極為合理。”謝懷慎忙道,“雖我在外頭張羅,可若無弟妹出的方子,我也不能經營起來。況且二弟日後走科舉,說不得要為官,無形中的支持和幫助已經難得,如此分配兒子認為很合理。”
寧氏鬆了口氣道,“你能如此想便好。然,你如今尚未成親,你自己能想明白自然不會有問題。他日若成了親,你需得提前跟你妻子講清楚,莫要因為利益關係鬨的不愉快。”
謝懷慎道,“娘,我知道了。”
文書寫完,四人皆簽字摁手印,這分家也就完成了。
令舒婉意外的是,寧氏居然寫的一筆好字。
回去院子裡,謝懷謙才為她解答疑惑,“婉兒隻知我父親曾經是秀才,其實娘的父親曾經也是秀才,便是外祖父為父親啟蒙,兩人也算同門,日久生情,待兩人到了年歲便成了親。不想才成親沒多久便遭了災荒,路上時外祖父一家沒了,祖母也沒了,就剩下爹娘帶著大哥在安州府安家落戶。”
舒婉這才明了,難怪寧氏瞧著與普通村婦有所不同,沒想到也是秀才之女。
虧得她自己還腦補了一出婆婆原本身世多顯赫,卻因意外流落在外的戲碼呢。
不過藝術源於生活,這一點不能發生在婆婆身上,或許她可以杜撰出來一個這樣的女主?
謝懷謙不知舒婉想法,已經拉著她回屋了,“今日我便不出門了,趕緊將你的話本子抄出來。”
回屋拿了書稿,謝懷謙忍不住笑了,“這是你寫的?”